枯智常在此间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他的耐心似乎比任何人都好,除他之外,没有人能够独自一人在此枯坐几个时辰,不发一言,不做一事。
此刻,他双目微闭,嘴唇微微轻颤,像是在默念着什么。
因为一切都是静止的,所以时间的流逝亦是无声无息,难以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枯智疏朗的双眉忽然轻轻一颤,双眼缓缓睁开了。
他的目光精亮如炬,落在那只铁匣之上,其神情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眼神极为复杂。
铁匣依旧是铁匣,没有任何变化,亦没有任何动静——这是情理中事。
但枯智却仍旧目不瞬转地注视着那只铁匣,仿佛那只铁匣中将会开出一朵花来。
周围很静,只有远处偶尔响起一丝犹如秋风轻轻拂过草丛的声音,那是值守天符楼高手的脚步声。
倏地,“当”地一声轻响。
声音赫然是自那只铁匣之中传出!
声音虽轻,但枯智的双目却已精光暴射,可他的神情并不显得如何惊讶——莫非,他早已料到会出现如此情景?
响声之后,铁匣内复归于静,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但很快铁匣中的异响声再起,金铁撞击声由铁匣内清晰传出,情形诡异。
枯智霍然起身!
这时,几名守在天符楼地下室的高手已闻声而至,冲至室门外,见枯智立于室内,不敢贸然进入。
枯智头也不回地吩咐道:“立即禀报宫主,请她移驾至此,就说密匣有异常之象,我无法脱身!”
其中一人立即飞身高去,枯智竟让宫主亲自来此,显然事情非同小可,没有人敢有丝毫怠慢。
枯智依旧立于离铁匣七尺之距处,神情复杂。
少顷,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枯智这才转身,迎出室外,只见风宫玄流宫主容樱匆匆而至。
容樱年约六旬,但岁月的流逝却未减其绝世风韵,反而更添一分深邃的美丽。
枯智忙趋前拜倒于地,恭声道:“宫主恕罪…”
未等他将话说完,容樱已沉声道:“起来吧。”
以枯智的地位之尊崇,本不必对容樱如此谦逊,但幽蚀一直对枯智虎视眈眈,只要枯智略有疏忽,只怕立即会被幽蚀指责为狂妄自尊,居功骄横。毕竟,幽蚀是容樱惟一的儿子。
枯智这才站起身来,容樱迅速扫视了那只铁匣一眼,对身边的人略一挥手,那几人立即退开了。
容樱竟将门掩上,这才道:“枯老,你说密匣有变么?”
说话时,密匣犹在震响,一切不言自明,但她却仍是问出了近乎多余的话,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宫主,他人恭巷敬敬地向她禀报,方能显出其身分的尊崇。
枯智道:“不错,战魔盔有异常之象,极可能是战魔甲即将问世!”
容樱神色一变,旋即恢复了平静,她沉声道:“战族血盟之日未至,战族之皇未出,谁敢触动战魔甲?!”
枯智道:“宫主日理万机,按理不应有人敢动战魔甲,但此事亦不可不防,天罪山的人不是与风宫白流同在思过寨争夺一件兵器吗?”
“白流乃风宫逆贼,怎可与此事相提并论?”容樱冷声道。但观其神色,却可知枯智的话对她颇有触动。
沉吟片刻,容樱缓声道:“战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