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调阳心不在焉地读着书,眼睛不时地往外瞧。
一阵笑声传来,红玉进了书屋,“吕先生,还在用功呢。”
吕调阳一阵惊喜,起身相迎,“哇,你可来了。”
红玉:“怎么,不欢迎?”
吕调阳:“哪里、哪里,学生还特意备了一壶清茶呢。”倒茶敬客。
红玉:“那好啊,咱们又谈诗吧,张大复有一首游栖霞寺的诗,我好喜欢,名山藏古寺, 幽洞绕藤萝。修竹留云住,长松听鸟歌。梵声霞里出,清磬月中和。一榻琴书冷,惊闻秋已过。”
吕调阳:“闫兴邦有一首诗,与你刚才吟的,倒是一动一静,一冷一暖。”
红玉:“怎么说?”
吕调阳:“诗曰,相邀东去看栖霞,寺旁悬崖一径斜。眩目山川皆有色,迎人草木尽生花。因寻幽境穿奇洞,肯听飞涛绕曲崖。兴致不知来路远,石桥南畔少人家。哎,你家住哪,今天我专程下山,想去拜访你,问了好多人都说不知道,还是浑融高僧告诉我,况周颐先生有颗闲章提到了你,绿珠,红玉是乡亲,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红玉,“你看、你看,又来查户口了,你的心这么野,哪能求到功名,算了,不打扰你了,念你的书吧,再见。”
吕调阳:“别别别,不问也罢,咱们继续谈诗吧。”
红玉:“这还差不多,袁枚有首诗怎么说,江到兴安水最清,青山簇簇水中生。分明看见青山顶,船在青山顶上行,很有点竹枝词的味道啊。”
吕调阳:“那俞安期的初出漓江也是,桂楫轻舟下粤关,谁言岭外客行艰?高眠翻爱漓江路,枕底涛声枕上山。”
红玉:“哎呀,无从学得王维手,画取千峰万壑归。”
吕调阳:“李成不在郭熙死,奈此百嶂千峰何啊。”
红玉:“既如此,只好洞中穿过高楼望,人在荆关画里游了。”
吕调阳:“咳,我真的好羡慕碧莲峰里住人家啊。”
红玉:“没出息,不跟你玩了。”起身就走。
吕调阳急了,“姑娘留步,红玉留步!”
红玉去远了。
吕调阳站在门口叹道:“如是男儿,定然顶天立地。”
五
夏&;#8226;日&;#8226;内&;#8226;调阳书屋
吕调阳正在苦读,“留君夜饮对潇湘,从此归舟客梦长。岭上梅花侵雪暗,归时还拂桂花香……”
突然,大门被人踢开了,30岁的冯秉德带着两个家丁闯了进来。
冯秉德:“吕调阳,龟孙子,你一个乡巴佬也想考状元,那还要咱们这些城里读书人来干嘛!”
吕调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是驴是马,走着瞧吧。”
冯秉德:“你还想当千里马,今天我让你当一回王八,给我砸!”
俩个家丁,不由分说,上前砸东西。
“干嘛、干嘛!”吕调阳去拉他们。
冯秉德抓起桌上砚台,向吕调阳砸去。
吕调阳被砸昏在地。
冯秉德:“给我往死里打!”
“住手!”红玉出现在大门口。
冯秉德一看,吓得脸都白了,“有鬼、有鬼!” 抱头逃走了。
家丁也跟着跑了。
红玉抱起吕调阳,“先生、先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