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爱语,渗入了君设阳刚硬的思维。
云泽爱他?虽然这早已是个事实,但听她亲口坦承,感觉就是不一样,特别让人神气。这个美丽的小女人,全心全意在爱他呢。
但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了。
“你一定是还嫌弃我,对不对?”云泽抡着小拳头用力指控,“我就知道!当初你也说过不想娶我、说娶我是个累赘、说你没有时间浪费在软玉温香中……”
“慢着慢着,我不是针对你,我是不想娶‘妻’。”
“有什么差别?我不就是你的妻子吗?”她的小脸红通通,唇儿一扁,“我好伤心,你一点都不爱我,还把我看成是累赘。”
他健臂一搂:“你不是。”
“我是我是!”她固执地看着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坚持到底,“如果你不带我上任,我就是累赘;出门要轻车简从,只有累赘才会扔在家里。”
“你不是。”他一径否认,却不肯让她如愿。
全身裹着锦被的云泽,艰难地扭动身子,别过脸去,看都不看他。
“云泽,我爱你。”他只能祭出叹息般的告白。
就是因为爱她,才不能让她追随到黄沙漫漫的边境;她是娇弱的花儿,适合生长在珍贵的泥土上。
“不稀罕。”她倔强地说着,其实别过去的小脸上满是惊喜感动的笑容,君设阳爱她呵。“除非你带我走,才稀罕。”
“云泽——”这一生,他不曾做过如此困难的决定。
他并非如云泽所见的坚决,每当望着她美丽的模样,他只想不顾一切地带她走,一刻都不愿离开她。当他的心意如此不定,而她又一声声地恳求,他实在不敢想象,会在什么时候屈服。
“还是不肯吗?”她难掩失望,“好吧,那就只好这么办了。”
君设阳心惊胆跳地望着她。
“娘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将军随将军。”君老夫人与君家女眷已经渐渐接纳她,也因为这样,她染了君老夫人的大无畏精神,“她说,如果你执意不带我去也不打紧,做女人要自立自强,届时,她会亲自带着我到边疆投靠你。”
这的确是他那性格刚悍的娘会说的话,而她向来——说到做到。
想不到,短短的时日,他的家人已经和云泽站在同一阵线。君设阳抹了把脸,想到一干女眷长途跋涉到边疆,路途上可能遇到的凶险,不禁投降了。
“算了,你还是跟我去,这样安全些。”这投降融合了挫败与喜悦,毕竟有云泽相伴,也是他私心祈愿。
“唷呵,设阳你最好——”她忘情地松开锦被,春光乍泄,投向他。
“慢着。”他一指点住她的欢呼,“约法三章:到了边疆后,你只要打一个喷嚏、闹一次肚子疼,就得回府里来,不得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