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你的舒服日子过得忘了?”
“皇上要去塞外?”桑玛还是难看地歪嘴瞪眼。
“别这个样子,难看。”胤禛看不过去,伸手就去“调整”她的表情,丝毫不在乎两个弟弟怔愣于他形于外的亲昵与……温柔。
“太子会一块儿去吗?”
“应该会吧。”十三阿哥插话。他最近跟太子走得近,但对太子的微妙处境颇为担心。
“哦——”桑玛想的是她花了五块银圆买的手抄本“大义觉迷录”,据说是雍正帝所作,虽然废话连篇真假难辩的。
“你要去?”是胤禛问的。
“如果能的话……”
“在想什么?”
人走茶凉。前一刻的人语鼎沸,现在的冷清箫寂,让人不禁唏嘘。
“贝勒此次不随驾?”
“是呀。八阿哥也不去。”
“留在京里做什么?”
“要做的事情多了。”
桑玛吃几口菜、喝一口茶,把刚才没吃的份全补回来。
而胤禛挥退了仆人丫鬟,就在这月下……
“怎不喝些酒?这是泸州特供,寻常坊间花钱也买不到的。”
“战士,不喝酒。”桑玛淡道。捧着大碗吃得差不多了,再多喝几口浓茶去油腻。
“怎么,上次十六弟灌你酒,怕了?”因为挺喜欢这姑娘,又有过亲密的行径,他纵容她在没别人的时候放肆。
“是怕说了不该说出口的话。”温暖的大手伸来,桑玛很愉快地拿来捂手:温度刚刚好,不像茶杯一会儿就冷了。
“什么不该说出口?”原本应该滑腻柔软的手却布满薄茧,指尖修长漂亮没留指甲,却也不似劳苦男子的骨节粗砺。她很勤奋……可惜了,若是男子一定能成为他的心腹膀臂!
“哼,您真要听?”
“不错。”最多是骂他无礼的话。他认了不行吗?!这几十个皇子的,像他这样自贬身价还高高兴兴的,没有了!
“哈!”桑玛还是留意了一下四周,没人也不等于她可以放声大胆地说。
“比如哪……”某人的指尖在手心里摩擦着,让她顿了顿,“要是说,桑玛知道下一任的皇帝是谁,会不会闯祸?”
空气凝固了会,他斜眼盯着她,她无所谓地盯回去。
“想知道吗?”
基督教的圣经里说的那条蛇,大概跟现在的她一样吧?
“……别胡说!你应该知道轻重!”他的眉头皱起来低斥。
“四贝勒,兵变政变宫变的,我可是见得多了。在我们的世界里,得天下靠兵精将广打仗,坐天下靠清廉勤勉能干。您这里什么血统出身的,对我统统没用。我就信枪杆子和清官!”桑玛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很轻也很坚定地道:
“所以,抢那个位子去!”
胤禛倒吸一口冷气,手扶桌面,“噌”得站起。
桑玛也立刻站起,低头、其实是歪着头:没道理上司站着下属还好好地在那里吃喝——幸好她已经吃饱了。
过了好一会,久到桑玛几乎要打瞌睡的时候,就听见他诘问:“哪个跟你胡扯的?”
桑玛奇怪地抬头,“您说,哪个不要命了跟我讲这个?太子现在还在位子上呢……现在还在。讲这个岂不是要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