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相对空间,都可按八卦分为八个方位,即八宫。这八个方位又有九个星座分别飞临。方位在地,九星在天,天地对应。方位没有吉凶之别,九星则有吉凶之分。吉星飞临的方位为吉方,凶星飞临的方位为凶方。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找出方位的吉凶。”
凌月说着,以左手拇指代表九星,以其余四指排定八宫,开始飞星布阵,布阵的同时,一边口述,一边在地上的方位图上增添新的内容。
只听他念念有词道:“此间密室坐坎向离。伏位在坎,应从巽宫起生气,顺序依次应为:巽宫生气贪狼天枢星,为吉方;艮宫五鬼廉贞玉衡星,为凶方;离宫延年武曲开阳星,为吉方;乾宫六煞文曲天权星,为凶方;兑宫祸害禄存天玑星,为凶方;震宫天医匠门天璇星,为吉方;坤宫绝命破军遥光星,为凶方;坎宫左辅右弼辅弼星,为吉方。”
花缅虽然听不懂他所说的专业术语,但对他写在地上的内容倒是一眼便能参透。看着八宫被他标注出的吉凶,她若有所思道:“东南、南方、东方、北方为吉方,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出口呢?”
“在奇门遁甲中,开、休、生三门为吉,伤、死、惊三门为凶,杜门和景门不吉不凶。吉门被克不为吉,凶门被克不为凶,吉门遇吉为大吉,凶门遇吉为大凶。”凌月指了指地上的“艮”宫道,“生门在凶方,被克,不再为吉。”
不待他说完,花缅便恍然大悟道:“开门也在凶方,被克,亦不再为吉。三个吉门中,只有休门在吉方。吉门遇吉为大吉。所以,北面的这扇门就是出口!”
凌月赞赏道:“缅儿聪慧,一点就透。”
花缅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好奇地道:“我们又是从哪个门中滚进来的呢?”
结果不待凌月开口,便见宝儿指着她身后那扇门道:“这个。”
花缅回头看了看,是西方的惊门,只当他随口说说,不以为然地捏了捏他的小脸,继续追问凌月:“这个能算出来吗?”
凌月眸中突然漾起了笑意,且那笑意似乎有渐渐扩大的趋势,让花缅颇为费解。
姬云野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呀,方才的聪明劲哪去了?你忘了我们是从这个方向摔出来的吗?”
花缅如梦初醒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她不由看向宝儿,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聪明呢?再抬头便见凌月已经走到了北面的那扇石门前。
当看到他的手握住把手时,她心中一紧,连忙唤住他道:“等等!”
凌月转头看向她。
她迟疑道:“若是错了怎么办?”
凌月笑笑:“相信我,不会错的!”
话落的同时,他手腕用力一提,整个石门便轰然一声向上滑去。借着姬云野手中火折子的光亮,他们看到前面是一条望不到头的深邃地道。
凌月并未直接走出去,而是先飞出了一把银针。这些银针分别没入了墙壁、地面和穹顶。见无任何异常,他回身抱起宝儿道:“我们出去吧。”
宝儿开心地道:“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凌月心疼地蹭了蹭他的脸颊道:“是啊,出了这个地道我们就可以回宫了。”
“太好了,回宫以后我要吃南瓜饼。”
“嗯,宝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一路上这一大一小你一言我一语,花缅和姬云野偶尔插上几句,倒也不觉得时间漫长,然而这个地道着实不算短,待他们走到尽头仰望石阶之上那个石门时,已经过去了一两个时辰。
凌月找到机关后并未立即打开石门,而是先将耳朵贴在上面细细聆听了一会儿,当确认外面并无动静后才旋动了机关。
石门缓缓打开,阳光潮水般涌了进来,于是每个人的心中都如这阳光般瞬间明媚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石门外嶙峋的碎石和拍岸的海水,放眼过去,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他们走出来才发现,石门竟隐藏在山岩之中,外表完全看不出来。而此处是一个山峦叠嶂的小岛,与长满花树的那个小岛隔海遥遥相望。
三人无不惊叹,没想到他们刚刚走出的那个地道竟是连接了两个小岛的海底隧道!建此密室之人简直就是世外高人啊!
然而还没等他们感慨完,远处便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紧接着进入眼帘的便是乌泱泱的一群黑衣人,而行在最前面的则是女扮男装的秋棠。
她站定在他们面前三丈外,面上挂着淡淡笑容:“殿下,好久不见!”
这话显然是对姬云野说的,就连称呼都一如当初般那么亲切。
姬云野看了看她身后的上百黑衣人后回以蔼然一笑:“一别数年,没想到再见却是这般光景。”
秋棠语气凉凉地道:“你当日既敢负我,便该想到今日下场。”
姬云野点了点头:“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不会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任何怨言。但你连累无辜就太不应该了。”
“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