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的基因无法适应多变的环境,所以早就灭绝了!”袁俪表情夸张,“没有人是绝对忠诚的;所谓忠诚的人,只是面对的诱惑不够大,或者自己的资本不足够。”袁俪说,“现代医学才100多年,过去几十万年我们都是通过外貌判断健康:皮肤白皙有光泽,那么应该没有传染病;男人有钱身体壮,打架打官司容易胜出且死亡率低,应该能抚养孩子长大。”
朱希希忍不住笑起来,“你故意的吧!别吓着这孩子。”
“那,爱情到底是什么?”蔡珊又问。
“爱情就是当我们遇见一个优秀的、能共同抚养孩子的异性,由基因做出的一瞬间的判断!”袁俪显得兴致勃勃,“再美好的爱情也是有保鲜期的!”
“那,有灵魂伴侣这种东西吗?”蔡珊继续问。
“灵魂伴侣是错觉!就像你跟前任,以前你觉得他对你很好,跟你聊聊电影电视剧、聊聊个人爱好,多给你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你的大姨妈,你就觉得他是灵魂伴侣了。”袁俪把胳膊抱在胸前,“其实呢?还是情绪价值!本质上,灵魂伴侣就是遗传密码让我们做出能够最大限度传承DNA的决策判断。”
蔡珊的表情似乎说明,她越来越糊涂了,“那婚姻又是什么?”蔡珊问。
“婚姻首先是生活,”朱希希说,“然后才是我爱你,你爱我。”
吃过晚饭,朱希希照例去书房看书、写作,就在她想要早点回卧室休息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朱希希打开大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袁俪。
“我路过你这里就上来了。”袁俪说着,径直走向了餐厅,“心里烦得很,想喝酒。”
“大半夜的你喝什么酒!”朱希希看她精神不佳,“我给你煮洛神陈皮山楂汤。”她说。
“不用,别麻烦了!”袁俪说,“喝茶吧!”
朱希希拿了些绿豆糕、红豆饼作茶点,然后开始泡茶。
“云南紫鹃!”朱希希把茶则递给袁俪赏叶,“我可就这么二两,你尝尝!”
朱希希心中疑惑着,下午见袁俪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还兴致勃勃地跟蔡珊大谈特谈那些空洞的大道理,只一顿饭的功夫,她就判若两人,白天的神采全然不见,此时的袁俪带着深深的倦意和颓丧。
“和张恒吵架了?”朱希希问。
“没有。”袁俪说,“都见不到人,找谁吵?”
“他最近工作忙?”朱希希说着把一杯茶递到袁俪面前。
“忙!忙着不回家而已。”袁俪盯着手里的茶杯幽幽地说,“以前是不想生孩子,现在是想生怀不上。”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别太着急了!还年轻呢!”朱希希说。
“你不懂!”袁俪又叹了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感到恐慌了。总是半夜惊醒,心里空荡荡的。。。。。。”
朱希希静静地听着。
“感觉自己就像海中的一根浮木,眼瞅着要四字打头了,时不时地看到那些养老院的新闻。。。。。。”袁俪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有时候会忍不住想,不知道我们俩谁先走,剩下的那一个该怎么办?”
“还是不考虑试管吗?”朱希希问。
“我们俩都查不出毛病!再说我这工作,你也知道,正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关键的时刻,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抱养呢?”朱希希问,“不知道能不能说道你心里去——都是人类的孩子,抚养一个孤儿也是在人世间积了功德了。再说了,这个年纪生孩子也不容易,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我妈还让我抱养,说是生孩子辛苦,心疼我呢!”
“我是不排斥,主要是他。”袁俪说。
“他明确反对了吗?”朱希希问。
“没有,我们根本没有勇气讨论领养的事。”袁俪说。
“认真地谈一谈吧!回避也不能解决问题。”朱希希说,“说不定他比你还明理呢!他。。。。。。”
“公司通知我明天一早去剧组!”
一个男性的声音突然出现,把朱希希和袁俪吓了一跳,两人同时向客厅望去,袁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眼前的程青穿着睡衣,捧着手机,挂着头戴式耳机,站在客厅同样惊讶地看着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