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是如果雪易烟对他身边人动手,让二皇子丢了脸面,那么雪夜蓉也得承受起这个后果来。
&esp;&esp;二皇子临走前满含深意的目光一瞥,雪夜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涌起,直到他走远了,才在半烟担忧的叫唤中回过神来。
&esp;&esp;“放心,我没事。”雪夜蓉即便有十成的把握,依旧不够放心:“派人牢牢盯着五妹妹,她按照我所想的去做还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立刻来告诉我。”
&esp;&esp;不让人亲眼盯着,她又如何能放下心来?
&esp;&esp;雪家的卦术的确厉害,但是正因为如此,对雪家人卜卦,卦象并不准确,有时候甚至一无所得。
&esp;&esp;医者不自已,卜卦师也是如此。
&esp;&esp;雪夜蓉一夜没能安眠,直到半烟派去盯着雪易烟的人回来,对她微微点头,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接而又笑了。
&esp;&esp;雪易烟看不惯雪春熙,她又何曾觉得这个七妹妹顺眼了?
&esp;&esp;哗众取宠,就能得到三位殿下的青睐,那么她这些年的努力难道就白费了吗?
&esp;&esp;雪易烟想借她的手除掉雪春熙,雪夜蓉又如何不是这个想法?
&esp;&esp;送上那本书册,也是这个缘故。
&esp;&esp;雪易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对她突然是好肯定有所顾忌。不敢出事
&esp;&esp;大半夜睡得正好被吵醒,任是谁都不会痛快。
&esp;&esp;只是家主听苓笙口齿伶俐地简单禀报了蔓霜的话,她立刻就披上厚实的披风,来不及穿戴整齐,披头散发地就往外走:“快,去请郎中,轿子呢?”
&esp;&esp;“已经准备妥当了,”苓笙一听蔓霜的话就暗道不好,一边进来向家主禀报,事先还叮嘱了小丫鬟立刻去备下了两顶轿子。
&esp;&esp;以家主最近对七姑娘的重视,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esp;&esp;只是没料到家主对雪春熙如此重视,平日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她连衣裳都来不及穿,直接就要去浅云居。
&esp;&esp;苓笙心底暗暗把雪春熙的位置往上提了提,只要家主重视的,就是她该小心伺候的。
&esp;&esp;扶着家主坐上轿子,抬轿的八个粗使婆子健步如飞,在雪地上跑得飞快。
&esp;&esp;苓笙在后头跟着,等到了浅云居,鞋袜湿透也就罢了,喘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esp;&esp;等看到浅云居跟前的轿子,一个白发苍苍的瘦削身影被扶着下轿子,家主彻底惊住了:“大长老……”
&esp;&esp;居然惊动了大长老,七丫头莫非要不行了?
&esp;&esp;家主连忙上前扶住大长老,两人赶紧往里头去了。
&esp;&esp;苓笙也顾不上喘气,让两个粗使婆子架着郎中跟上,要是晚了一步让七姑娘丢了小命,这里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esp;&esp;等她踏进内屋,看见雪春熙倒在封应然的怀里,嘴角的血迹尚未干涸,衣裙上的殷红实在触目惊心。
&esp;&esp;大长老抬手在她鼻前一探,还有气息,这才送了口气。
&esp;&esp;郎中不必家主催促,已经上前把脉,半晌从怀里取出一瓶丹药,想要喂给雪春熙,却迟迟没能喂进去。
&esp;&esp;雪春熙彻底昏迷,完全咽不下去了。
&esp;&esp;封应然看着焦急,接过郎中的丹药往雪春熙嘴里一送,又按了按她脖子上的穴位,好歹让丹药慢慢吞咽下去。
&esp;&esp;能吞下去就还有救,郎中总算吁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esp;&esp;大长老皱着眉头,她虽说头发花白,脸上却没有丝毫皱纹。浑身是老者的气息,一张脸却比家主看着还要年轻,透着诡异。
&esp;&esp;封应然这时候却没留意大长老,目光落在怀里的雪春熙,丝毫不敢放松。
&esp;&esp;“这灵犀山是乱了,真是不省心的丫头。”大长老瞥了眼身旁的家主,叫后者遍体生寒。
&esp;&esp;大长老这是对她不满了,家主隐瞒了大皇子身边侍从死去的事,显然是不想得罪二皇子。
&esp;&esp;雪家该是中立的,这么快就有所偏颇,对家族十分不利。
&esp;&esp;总归是家主,身为大长老也不好插手。如今看着,明显是此事被瞒下,反倒助涨了歪风。
&esp;&esp;没家主这次的默许,谁又敢再次动用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