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拟票,司礼监披红,太后点头,
陛下虽然是皇帝,可真正拍板的,是这三方。
文书递上去,司礼监盖了印,就算是定了,根本不用跟先帝费口舌。”
他顿了顿,又指了指案上的公文:
“您看咱们现在,您掌了五军都督府,海大人掌都察院,可司礼监呢?
掌印太监王忠是先帝留下的人,看着中立,可心里还是向着陛下,
底下的秉笔太监,有两个是勋贵家送进去的。
您推行新政,要发文书到地方,得先让内阁拟票,再送司礼监披红,最后还要请陛下盖章,
这中间只要有一环卡壳,文书就发不下去。
您之前逼陛下恢复五军都督府的职权,是靠靖安军的威慑,
现在推行清田,是靠军卒跟着吏员去量田,
可这些都是硬来,不是长久之计啊。”
林青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
“你的意思是,本公没掌控司礼监,所以事事都要跟陛下硬刚?”
“正是!”武彦哲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大人您想,陛下虽然年轻,可他是天子,有祖制在,有民心在,
您逼他一次,他忍了,逼他两次,他心里就有气了。
次数多了,勋贵们再在旁边煽风点火,说您挟天子以令诸侯,
到时候就算您是为了大乾好,百姓也会觉得您是权臣乱政。
就像这次选妃,您反对的是勋贵之女入宫,
可在陛下和勋贵眼里,您是在管皇帝家事,这罪名,比专权还难听。”
林青沉默了,他想起方才在金銮殿上,明承恩摔玉如意时,
那些勋贵们眼里的得意,想起寒门官员们的慌张,
原来他以为自己掌控了朝政,可实际上,却连让皇帝听话都要靠威慑,这根本不是真正的掌权。
“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林青抬头看向武彦哲,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武彦哲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门外,才咬了咬牙,说出了一句更惊人的话:
“大人,正确的做法,是让皇帝不存在。”
“让皇帝不存在?”林青猛地攥紧了茶盏,
“你是说。。。”
“大人别误会!”
武彦哲连忙摆手,声音都变了调,
“不是要对陛下不利!是让陛下不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