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琤看着手机的陌生号码,也心有灵犀的没有开口。等了良久,对方未曾挂断,他便清晰的听到丝丝哽咽传入。他嘴唇微动,最后艰难开口:“真真……是你吗?”
良久,对方唤道:“琤哥哥。”
白琤顿时眉开眼笑,笑音传入她的耳中,犹如天籁。
随即,她也笑了。
说明来意后,便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在白琤的不舍中,齐雪真挂了电话。
八月的热息弥漫,温度灼热如火,显然已经进入夏中。太阳给予的温热透过窗子,层层光束倾洒而进,往洁净的地面铺上金辉。剔透的玻璃膜反射阳光,照出五色缤纷的线束,和英姿勃发、卓尔不群的男人。
白琤立在光镜前,细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他刮了须,净了脸,抹了霜,洗了发,整个人浑身上下透出洁净、清爽,显得光风霁月,逸兴遄飞。
一切就绪后,他随手拈来一顶黑色礼帽戴在头上,又杵着看了一瞬,察觉无不妥,方才戴上墨镜走出卧室下楼。
白琤驾车从清峡湾开出,沿路来到京淮路的市委大院。在通过警卫例行公事的审查后,便将车直直开了进去,朝着齐家小楼的方向驶去。
齐雪真一早就洗刷完毕,将自己收拾得光鲜靓丽、光彩照人。前院种植的花草花期一到,已然全数绽放,开出无数风流、无数惊艳。她立在门口,风吹来,拂起她的发丝,掠过脸颊,送来轻微的痒意。
白琤觉得,那份痒意也送至了他的心口。挠得他心尖发痒,发酥。
车子稳妥的停在小楼门前。车门被推开,从里面稳妥的走出一个神采飘逸的男人。见到门前伫立的人时,嘴角浮起浅淡的笑意。闻声而至的保姆在见到白琤时,眼里流过赞叹。眼见主人家的小姐朝着男人走去,她也忙不迭的进屋向齐老和齐母汇报。
齐雪真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他的身边。因心情激动,气息略微紊乱,脸颊染上桔红,洁净的皮肤在日照下,宛若一座通体晶亮的玉雕。愈显得她肤如凝脂,艳而不俗,美而不妖。
齐雪真横冲直撞的扑进他的怀里,揽住他的腰,高仰着头,率先送上一张不添任何配色的唇瓣。她在他唇上轻轻一碰,随即便移至他的耳旁,笑道:“见到你我好高兴。”
白琤含笑应声,在她脸颊上落下浅印,微微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帮她理齐发衫。待整理过后,他才问:“最近还好吗?”
她又想埋进他的怀中,被他阻止了。齐雪真扁嘴不悦:“相思入骨,伊人憔悴!见了面你还不给我抱,一点也不好。”
白琤乐的闷声发笑。他道:“如果你不介意被你爷爷和妈妈旁观欣赏,我可以立即亲吻你。”
齐雪真只得作罢,恨恨的捏了他的手心,这才牵着他走到齐老二人跟前。
齐家小楼的后院宽广开阔,搭建了一个乘凉避暑的凉台。旁边种植了绿意盎然的翠竹,风来时送至沁人心肺的凉意。凉台的大理石桌上搁着一副古色韵香的茶具,名贵珍稀的西湖龙井也静立一旁,就待煮茶好手将之浸泡调制。保姆端出切好的瓜果,其中便有去籽的西瓜切成块,鲜红的瓜肉水润丰盈,看着便口里生津。
齐雪真掏出牙签,插了一块西瓜递给白琤,笑吟吟的道:“琤哥哥,你吃。”
白琤接过没吃,反而是递至齐老先生面前的瓷碟中,尊敬道:“爷爷是长辈,应该爷爷先请。”
齐老先生方才舒缓了眉眼。但心里仍是憋着郁气,果然女生外向!
将西瓜块转至齐老碟中后,第二块西瓜便到了齐母的碟中。白琤笑道:“伯母请用。”
齐母不咸不淡的点头应声,语气没太大热络。
齐雪真暗自懊恼,一块雪梨便飞进了齐老的碟中,脸上却露出笑容:“爷爷,您吃。”
齐老微微咬了口雪白晶莹的梨,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才是我的乖孙女。”
烈日悬浮于广褒的高空,散发出热量炙烤着黄土大地。风来,竹叶轻响,似在欢语轻笑,追风逐日。凉台里良久没有语声,沙沙的响声听得更加清晰。
末了,齐雪真开口刺破静谧,笑道:“爷爷,阿琤他还会泡茶,你试下阿琤的茶艺,如何?”
齐老欣允。
不知是不是所有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爱品茶,特别是流着中华民族血液的炎黄子孙。白琤虽自小生长在国外,但母亲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所以在接受洋文化熏陶的同时,也不忘中国延续五千年的文明。
因为母亲说烹茶的人身上都带有宁和的脾性,要他自幼学习茶艺,深究茶道,所以久而久之便练就一副精良茶艺。
除了家人外,这是他第一次给人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