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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儿就是艾肯泉？我做过攻略的……”几个乘客兴奋地小声聊起来。

偏偏老天爷打得一手好脸，不给胡雪峰装这个B，他刚说完鸟兽都不敢靠近……

“快看那是什么？！”有人惊叫。

一只浅色皮毛的动物一纵一纵，蹦跳着一闪而逝。

“是鹿吧？”

“我看也像鹿。”

胡雪峰眯眼看了看说：“是黄羊，野生黄羊。”

众人一阵兴奋的议论中，董停云眉心微拧，这只黄羊不大对劲。

黄羊早已消失在夜色里，少年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依然精准锁定着它。

跑出去没多远，黄羊突然身子一歪，软绵绵地跪了下去。

“啪！！”

胡雪峰一巴掌拍死胳膊上的蚊子，骂道：“股市吸老子血就算了，小破蚊子去你妈的！”

他查出绝症时刚好股票被套，割肉离场割得差点倾家荡产，成功验证网络三大卧槽：国足二十年国家花了两千亿，卧槽还是小组赛；阿富汗二十年米国花了两万亿，卧槽还是塔利班；A股二十年成交量一万万亿，卧槽，还是三千点。

一群人忍不住打开话匣子，骂A股提神儿。

董停云的心思却还在刚才的黄羊上，黄羊一般几头或几十头成群，极少独自活动，它为什么落单？

他耳尖忽然微微一动。

远处有什么声音。

被人群的热量和气味吸引，蚊虫越发多了起来，大家一边跺脚拍打一边咒骂。董停云的视线无意中扫过老龚，又转回来。

老龚脸上有一只……舌蝇？

这种危险的虫子只存在非洲和阿拉伯半岛，是本国没有的物种。

舌蝇体长不超过一厘米，人或动物一旦被它咬到会陷入昏睡甚至死亡。

舌蝇吸血时，大量病菌和锥形寄生虫顺着口器进入对方血液和淋巴液中，引起发烧、贫血、神经紊乱和脑膜炎，使人从嗜睡变成植物人，最后死亡。

它是地球上排名前十的危险生物。小小舌蝇，每年“屠杀”人类超过五十万。

老龚被董停云吓了一跳，条件来不及反射，就见董停云在他眼皮底下弹死了一只虫子。

这只舌蝇体长足有一公分半，像大写加粗的黑体。

个头未免大了点儿。

而且青海怎么会有舌蝇？

董停云目光四下一扫。浓稠的夜色混淆了旁人耳目，对他却没有影响。他眼前呈现出仿佛计算机扫描的全息图像，每一只蚊虫都化成黑色背景下一个闪烁的绿色光点，带着坐标，注明品种，纤毫毕现。

库蚊，白纹伊蚊，按蚊，丽蝇，这只是牛虻……董停云抬起眼皮，发现人群所在一百五十平米范围内，还有另外一只杀人的舌蝇。

他猛然扭头，秀气的眉心微微蹙起，那种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该不会……

董停云突然提高声音对身边的人说：“分开跑，虫子风暴要来了。”

“快下雨了？”老龚的理解力永远像青春期一样逆反。

“虫灾来了。”

董停云换了个说法又强调一遍，拉紧冲锋衣的拉链。

等众人反应过来虫灾的意思，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

黑雾般的噩梦已经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