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老头格局很大:“一码归一码,小伙子你不要钓鱼执法。”
小鲍乖乖闭嘴,行行行,你清高你了不起。
“反正拖了一只大黑箱子,瞅着像要出远门。”老头最后说了一句。
大黑箱子就对了。
……
医院转角有家咖啡店,程曦坐在外摆区,对着一杯美式发呆。
小音箱轻轻播放一首意大利语的NinnaNanna,曲子小众,属于好歌无人听系列。
程曦不懂意文,只觉得它在对自己喃喃细语,一时间有点出神。
如此文艺的氛围,可惜被一双突然伸出的咸猪手破坏了。
一个文质彬彬的衬衫男子路过时故意脚底一滑,扑倒在程曦背上,双手趁机狠狠揩了把油。
程大小姐从来不吃哑巴亏,抡起一记大头耳光,削得对方结结实实。
“老色皮找死!”
衬衫男被打毛了:“贱人嘴巴放干净点,怎么你了?”
“这个不要脸的袭胸!”
彪悍的程大小姐脱口而出,引来路人纷纷驻目,又顺便劈头盖脸问候了衬衫男家八十八代祖宗。
衬衫男被她喷得心头火起,索性也撕去伪装:“穿这么骚出来不就是给男人看?装什么B?”
“你他妈有胸?一只nai的怪物!摸你我都恶心!”
程曦脸色唰一下惨白。
二十出头青春最美好的年岁,她却因为乳腺癌淋巴转移,被迫切除了整个右ru。这是她隐藏最深、最羞耻、最自卑的秘密。除了官渡,没人知道。
现在却被一个猥琐下流的渣男公然喊出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程曦又羞又愤,恨不得立刻弄死他。路人好奇窥视的眼光像一根根烧红的针,让她刺痛却避无可避。
衬衫男还在喷粪:“穿成这样不是我骚扰你,是你在骚扰我……”
声音突然卡在他喉咙里。
他被人掐着脖子狗一样拎了起来,只剩脚尖擦地。
“嘴真臭,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弄死你。”对方说。
程曦被突然冒出来的麻豆3车主惊呆了:“是你……”
少年头也不回地问:“报警么?”
拎包来福还躺在医院,程曦没心情不想多事:“让他滚吧。”
少年没说什么,随手一扔,衬衫男竟然像拍戏吊了威亚似地咻咻咻咻——飞出很远,砰地摔在马路中间。
一辆飞驰而来的大货车骤然发出凄厉的急刹声,眼看就要把衬衫男碾在车轮下!
要碾了……
最后十公分……
刹,住,了……
衬衫男眼白一翻,吓得晕死过去。
程曦顾不上回头看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她急急追在少年身后喊:“董还山,你等一下!”
少年头也不回:“什么董还山,我还周树人呢。”
程曦:“不可能,你——”
一张小纸条反手递到她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