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头妖兽,一只鬼,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虎毒还不食子呢!”
“这不你爹不在嘛。”
“噎~姨奶奶救命啊!”哭得直打嗝的狸猫精也不指望自己能够唤醒那两个渣的良心,他们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琥伊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扒了一半裤子,生生逼出尾巴的小孙,让她的儿子儿媳强按在房门口高高撅起屁股,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垂到了冒着泡的血湖里。
无良程度只高不低的熊姑娘笑得抹眼泪,篱术只求她不要提议把自己整个儿变回原形扔进湖里,根本就没敢向她求救。
商略制住篱术,苏浅醍伸手拨弄那条尾巴,让它在湖面上微微摇曳。
那雪白蓬松的绒毛看起来真是可爱得让人想摸一摸、拽一拽啊……
苏浅醍邪恶地笑着,在心中替紫河婴配音,似乎在配合他的想法,从恶心的湖水里,一只只小手伸了出来。
尾巴一直是篱术的骄傲兼软肋,这么漂亮的尾巴那是在族里也不多见的,相对的,他的尾巴也就特别敏感,当初被桥姬扯掉两根毛就又哭又嚎的。当感觉到自己引以为豪的尾巴被一些湿哒哒黏糊糊的小爪子拽住的时候,要不是商略按着,篱术都能窜到天花板上。
他的狸猫毛稍微比陆小刀抗腐蚀性强一点,但是也很快出现了枯焦。
这个时候,他泪眼朦胧地想念着莫镶,应该听臭和尚的话不要老想凑热闹的,要假秃驴在的话……当然莫镶也救不了他,可是至少会安慰两句!
看看这几个,两个罪魁祸首就不用说了,熊姑娘不帮倒忙不错了,本来以为是救星的姨奶奶琥伊本来还有些不忍,在看到自己的尾巴真的吸引了紫河婴后就也默认了……草草草!什么商略与族人不和,被赶出来的根本是他吧!
各种或血肉模糊、或焦黑、或露出白骨的婴孩小手拉扯着篱术的毛绒尾巴,疼得他拿商略的衣角磨牙。
苏浅醍一直伸着脑袋打量,手下还跟摸狗似的拨着篱术脑袋上的软毛,嘴里一点都不走心地安慰道:“没事了哦,很快就好了。”
篱术偷偷在心里竖小中指,我去你大爷的!
估摸着血湖中的紫河婴都被引得差不多了,苏浅醍一声冷笑,眸中倏忽变了颜色,眼白发青,瞳孔则妖冶的玄色流转。
他的唇色更加艳丽,脸却惨白得像个死人,一股嗜血的邪恶气息宣泄出来。
篱术虽然看不见他这副变化,却浑身一哆嗦,直觉整个屋子都阴寒了下来。
“咕嘟咕嘟咕嘟。”
湖里的血泡突然密集起来,血湖莫名沸腾,随着那些破碎的血花,血水以肉眼可见趋势变得浓稠,色泽更深,湖面迅速干涸降落下去,露出一大串纠缠抱着的奇形怪状的胎儿。
苏浅醍是吞魂,但现在的他,也是旱魃。
商略与苏浅醍的默契无可匹敌,青焱落在那些小手上,随着血湖的下降慢慢烧及裸露出来的婴儿,一点也不波及血湖,顷刻间将这些苦于不入轮回的紫河婴烧得一干二净。
等到肉壁全都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篱术抱着变得秃得面目全非的尾巴躲一边自怜自哀,安慰自己这是凡人的嫉妒。
苏浅醍跳进去,落在柔软的肉毯上,感觉脚下黑红色的“地板”形状不规则,一踩一陷,还有黏性,很难着力。
他走向仍然昏睡的柳茵茵,整个肉洞都突然震动起来,一个环绕整个屋子的尖利婴儿哭声刺激着他们的耳膜。
陆小刀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哥你小心!”
苏浅醍摆摆手,冷眼看这些变化。
起伏不定的肉壁上印出一张张小孩儿痛哭的脸,他们张大嘴,努力靠近苏浅醍,似乎在哭求,求他帮助他们摆脱痛苦。
柳茵茵突然发出难耐的呻吟,她紧皱着眉,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声声破碎的呻吟逐渐连成痛苦的惨叫。
苏浅醍快步来到她身边,发现柳茵茵的肚皮上有剧烈的蠕动,透明与鲜红混合的液体从她下体淌出。
陆小刀紧张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商略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