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急得落泪:“怎么个不好?我就说大老爷这么配的人家怕是不好的,偏……我们姑娘又是个好性子的,不会和人争执,有亏就自己忍着的。”
紫鹃看看四下没人注意,才说:“那孙家姑爷很好色,家里的丫鬟都……,然后不听二姑娘的劝。还好像和大老爷有些经济上的瓜葛,对大老爷有些不满,说给二姑娘听了。”因为全部告诉司棋,司棋也没办法,只是自己伤心,所以紫鹃就拈轻避重的说了。
司棋就问:“既然这样,大老爷有没有——算了,指不上大老爷的。老太太怎么说?”
“老太太还不知道呢。”紫鹃低声说:“二太太不让告诉老太太的。二姑娘本人估计也不会说了。”
“二太太不让说,为什么?我们姑娘……,我们姑娘那样性子,二太太不让说自然就不说的了。可是别的人没有说的?”司棋着急起来。
紫鹃拍她:“声音小些!我看别人说了也没有用的,二姑娘什么不说,在老太太跟前强颜欢笑的,别人能说什么?再说这事老太太怎么管?又不是真宠妾灭妻了,家里的丫鬟,这个有大老爷在,老太太怎么说人家孙女婿的?”
司棋冷静下来,一想也是,贾赦就这么个东西,你让贾老太太有什麽立场说贾赦的女婿风流。
最后司棋想了想说:“只是这样也罢了,我们姑娘的好处是得过且过的,有些事就是不高兴,也不是不能忍的。”
贾迎春的幸福标准是比较低,可是这个孙绍祖就低于贾迎春底线的恶劣。
“二姑娘还是不愿意的啊。再说还有大老爷的钱财上什么事,二姑娘的姑爷说话也不太好听的。”紫鹃知道迎春事总要暴露的,还是提前给司棋大个预防针吧。
司棋咬牙:“大老爷有钱财上的事。还要把我们姑娘嫁过去?是要卖女儿么?”司棋姑娘你真相了。
不过紫鹃还是注意了一下四周,怕司棋的话让人听见,给司棋本人和她家里人招来麻烦,看看还好没人注意这边。
紫鹃才说:“你小心些。怎么还这么个脾气,吃一堑不长一智的。你这话传大老爷耳朵了,别说对你不好了。对二姑娘也是不好的。有个词叫恼羞成怒的。”
司棋才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贾迎春住了三天,就去了贾赦那边,也没听说她按林黛玉劝说的那样,找贾赦诉说什么。过来两日,孙家来接就跟着走了。
林黛玉回来郁闷的和紫鹃说:“既然那姓孙的不喜欢二姐姐,为什么不索性让二姐姐在娘家多住一段,眼不见心不烦啊。”
紫鹃也不知道。只说:“是怕二姐姐住久了说他不是吧?”
“不可能!要说他不是,二姐姐回来就说了,还用等过了这么多天么?既然不会说,五天和十天有什麽区别?”林黛玉不理解。
紫鹃想了想说:“可能这种人,把妻子当作个人财产。恨不得让妻子和娘家也划清了界线,不来往才好。”
“那是为什么?”林黛玉不明白。
紫鹃只是知道有这种人,问她这种人的心理,她也不知道:“这不知道。不过正常的话,也不会像二姑娘说的那样了,就是本人不正常吧。不正常的人,我们那里懂。”
林黛玉就信了。
贾迎春这边不好,薛家那边也一样。连雪雁这样的天然呆都知道,人家夏家有钱。夏家小姐要是聪明又漂亮,为什么要嫁给京城有名的呆霸王薛蟠啊,又不是外地不知道情况的,这不合常理啊。
话说:事有反常必为妖。可惜薛姨妈为了钱,薛蟠为了色,都没脑容量考虑这些了。
于是等娶过门。大家就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夏家千金要嫁给正在没落的薛家没什么用的儿子薛蟠了。
这夏家千金,真的有钱,不说以后,就是这次进门的嫁妆,那叫丰盛,十里红妆啊。把薛家借用的贾府那个小院子挤的满满的,实在是房子配不上嫁妆啊。看的人,都有薛家配不上人家夏家的感觉,包括贾府的人。
而且夏家小姐真的漂亮啊,一朵花一样。听说还识文断字的,还会管家理财呢。多好的少奶奶啊,薛家大爷一比,还不如人家脚边上的泥土呢。
薛家走了什么狗屎运,娶了这么有钱又漂亮的媳妇啊,天上真的掉馅饼了么?当然不可能。
这夏家千金好处多,就是有一个缺点就是厉害啊。把个薛蟠管的大气不敢出,连薛姨妈为了人家嫁妆,也忍了开头,就没有了结尾。
看客们心里平衡了,有得必有失啊,好事能全落你们家?!
不过倒霉的是香菱。香菱这姑娘在贾府人缘很好,姑娘们和大丫环多数都喜欢她的,所以现在同情的多,都说夏金桂是善妒彪悍。
连林黛玉也如此说,当时当着其他人,紫鹃只是听,等晚上睡觉,只剩下她们两个,紫鹃就说:“姑娘别说薛大奶奶厉害,这薛大奶奶要是千好万好的,人家夏家太太为什么要挑上薛大爷?再说薛大爷那性子,薛大奶奶不厉害,还不得落到二姑娘那地步啊。”
林黛玉摇头:“看你说的?虽然可能因为薛大嫂子做姑娘时候就厉害,所以夏家太太不敢把她嫁到规矩大的人家去。所以找个薛家,为的是只有一个寡妇婆婆,没有兄弟也没妯娌的,一个小姑迟早嫁人,倒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