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让你帮个忙,”闾丘在身边憋着气插嘴,顿了一顿,忍不住大笑出声,“焦你不说你听懂了么?”
我这人死要脸,实在下不来台,只能不吭声得跟着臧关陌走了几步,快要走进教室才想到问,“帮你什么忙?”
“我抽签演个小品,一个人不行,得找人配合。就你吧。”
“我可不成啊,”肩膀上还顶着元宝,“我是陪人来的,这方面没天赋和经验。”
“是啊……”他一听,抓紧我胳膊走得更快了,“那才好,不怕你发挥出色对我构成威胁。”
这什么人啊,真这么想也别说出来,会不会处事?
他瞪我,“想什么干吗不直说,我就这号人。”
“是,你酷,对了,到底演什么情景?”
“嗯,”他别扭地打个搁愣,“就是……演咱两是对gay。”
“什么!”我大叫,元宝惊跳,“你说什么!”
这小子以为我又没听懂他那标准的美式发音,深得像井的眼神专注的盯着我,一字一字的说,“gay!咱两,同性恋,咱两是一对同性恋,ok?”
我被他盯得心闷,就觉得要大难临头,死扒拉住门不肯进去,身上挎着大伞肩顶一头龙猫,形象绝对过目难忘。
他扯我俩下,没动静,见一排考官在等着,急了,脸一下伸到我跟前,距离近得高鼻子差不多顶住我,“怎么不动弹,你听懂了没啊?同性恋,就是我看上你,你看上我,两对了眼的男人动感情,该怎么就怎么。听懂没!”
二,关于回忆。
琼瑶阿姨的名句,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加,但你的未来必须有我。
我是爷们,不乐给人说我知道这句子。
可……他妈的,怎么说那么准啊。
门里门外的考官考生全都看白戏一样盯着我俩,我只消摆出一个壁虎爬墙的造型就抢足了混血洋鬼子的风头,估计臧关陌长这么大没遇上过此等尴尬,脸皮涨成茄子,跟老黄牛似的勤勉扯我,嘴里咕哝着你倒是听懂没。
“我,咳,没听懂你是不是就不勉强我?”我小媳妇得要死。
“别逗了,”他瞪大眼掐我脸,一旦发现我不是竞争者之一,更是特宝贝这不要钱的苦力,“好容易让我逮着,我能放了你?”
周围刹时一片窃窃私语,我都他妈想踢他,这人会不会说话,闾丘在后边笑得快背过去,“哎,你俩这就算入戏了还是怎么?”
我眼里光芒顿显,回头直招手,“闾丘,你来吧,多好的机会啊,发挥出色一点,挤垮了他蘖磐了你。”
“可是,他爱的是你……”闾丘在那头特幽怨的口气,一阵哄笑,我怒的一掐元宝,其实用力不大,那活宝倒有灵性,吱吱死叫,闾丘跳起身往这边赶,焦你小子别耍阴的,先把汤团还我再进去献身。
我从来高风亮节,不做占人财物的事儿,可臧关陌等不得我清廉了,急痴白咧的嚷嚷着赶紧。
横竖躲不了了,我索性昂起头贵气十足的进门。臧关陌还挺会卖乖,松口气笑着说,“本来吧,我是打算好好哄你的。”
“你,咳,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左手关门的时候,两百八特屎的被卡住,臧关陌嘟囔着这伞还真多事,伸手不耐烦的扯。
“咳,咳,你小心点。”我见他那么大劲都心疼,“这两百八呢。”
“什么两百八,”他冲我鼻子就是一弹指,“瞧你这形象,一整个两百五。”
个洋鬼子就是洋鬼子,中文说得再顺溜也是半吊子,“二”“两”不分。
门终于关上。
我俩一般高,气宇轩昂的站在一众考官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