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主人。她仍然声若蚊蝇。折羽真的……真的……不敢见您……
有什么不敢!拓跋孤的手一把捏起她下巴。你不是说你不在意么?…
苏折羽仰着的脸孔上,巨大的红肿正在散发着胀痛。她充盈的泪水便挂了下来,艰难地低语。
我……我不在意,可是却怕主人……
从朦胧的泪眼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说不清要说的话。
直到温润的触觉,攫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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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天气,似阴似晴。闲适的下午,仿佛全然是为了一个人的来临而准备。
他来得很准时。
黑衣人的装束没有变化,声音也没有变化。沙哑的喉咙首先吐出的是一个轻轻的笑声。哼。
看来你好得差不多了?他打量凌厉。
多谢关心,已然痊愈。凌厉带剑还礼——虽然对方并不似在行礼。
那人的目光却停留在凌厉脸上。这重新回复了昔日神采的少年,给了他一种陌生的震慑。
你看着人家干什么。邱广寒在一边嗤笑他。
我现在方始觉出你的确是画中之人。他向凌厉道。
凌厉尚未说话,黑衣人的语调又一冷,低沉着道,所以此刻杀你,方不辱我手中之剑!
凌厉眯起眼睛看他。你是天都会派来的么?
黑衣人不答,一剑平举:竹林是个好所在,我们去那里。
地方是不错。凌厉跟在他身后出去。不过得这一片林子不易,我要与你说好:谁都不准砍倒竹子——倘有谁伤了竹林,那便是输了。
还有这种道理?黑衣人皱眉,可随即又不在意地输开。好,便依你的。这位姑娘就请留在这里。刀剑无眼,若是有了误伤,在下可不担责任。
邱广寒哼了一声。你敢伤我试试,知道我是谁么!
那人却似并不感兴趣她是谁,顾自便走。邱广寒便要跟去,凌厉却将她一挡。你别去了。
怎么连你也……
听我的。
这个不听。邱广寒负气,反先她而走。
凌厉无奈,只得跟着她走了过去。你想分我的心么?别要不懂事!他加重了些口气。
我不跟去,你就不分心啦?邱广寒反问。
那黑衣人却已远远站定,看着他们二人。
凌厉只得低声道,那你就在这里,别再走近了。
邱广寒接受了他的妥协。方圆不过数丈的林间空地,便是他们二人的生死之所。
黑衣人见他过来,慢慢除掉了剑鞘。凌厉却不拔剑,只握住,凝神不动。
突然,黑衣人一式“云霄直上”,剑身直立而起。这一式是礼,凌厉识得,是以也拔剑出鞘,竖身一式,算作回礼——他却明白对方是老谋深算了,因为凌厉突然拔剑这出了名的快和叵测,他并不想领教,因此是逼他拔剑而不能出手。
他心中冷哼了一声,不客气地依式而来。那剑法,他练得太久太熟了,直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