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竹涩声一笑,“无非就是不知检点,水性扬花,还能说什么?”
华博亭眸中闪过一丝愧疚,“都是因为我。”
“不关你的事”轻竹道。“只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来了。”
华博亭闻言如当头一棒,难以相信的道,“你说什么?”
轻竹故意冷声道,“你我身份有别,以后不必来了。”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这里是皇宫,是皇上的天下,继续来往,对你有害而无一利。
华博亭却一怔嘲讽道,“我明白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我是个商人,我这个商人高攀不起,是吗?”虽然如此说,但双眼竟直直盯着轻竹的眼睛。
轻竹却侧头道,“你知道就好。”
华博亭失望了,冷笑道“若是当日不相见,不相救,那里会有今日的不相识。”说罢决绝的转身,大步离去,背影是那么的孤立。
轻竹却只是淡淡的垂眸,并未答话。她怕自己抬头看见华博亭萧条的背影会忍不住多说。她也知道华博亭不放心自己,可是如果皇上布台,有人胆敢拆台的话,死的不仅仅是戏台上的人,有可能会波及其他关心则乱的人。她不能忘恩负义,明知死路却还要将他推进去。那样的事她做不出来。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出,轻竹终于疲惫的软在椅子上,双眸无神的看着大门口,一只孤燕缓缓飞过,形影孤寂………
试探
自华博亭走后,轻竹像失了魂一样,软绵绵的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远处开的正旺的桃花,微风吹过,花瓣随风飞舞,一片殷红,很是好看。却突然悲从心来,起身朝桃花满天飞的地方走去。
素手轻扬,桃李纷飞,随着随意一动,花瓣随着带起的衣角旋起一圈红晕,很是艳丽。突然舞兴大起,轻轻折下一支桃花,脚尖一点,轻轻旋转起来,桃花枝垂放在肩头,腰枝盈盈一扭,缓缓的旋转起来,风带起一片落花,似乎给她整个人燃上了一层粉红色的色彩,炫烂多姿。
募的,轻竹身形一滞,仰头,神色虔诚无比,似乎在祷告又像是在祈求,脚尖轻点,双臂猛然张开,好像是在拥抱全世界,又似乎是将本身融入空气,神圣的光晕如佛光普照般缓缓从头顶散落,渐渐散布全声,整个人有种空灵的气息……
猛然,睁睁,复杂无奈一闪而逝,花枝坠落,在空中划下优美的弧度,却为那一抹素白平添了几分春色。五指猛然张开,平伸向前,脸上是乍听惊雷的惊恐和难以置信,身子尽力弯曲,似乎想要竭力的抓住什么,一次…两次…辗转几侧,除了空空如也的气流从指缝溜走之外,什么都没有……
深深的悲痛和绝望涌现,无助的后退…后退…几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伸出去的手拿了回来,眼前失笑的看着熟悉的双手却是那么陌生,接着深深的捂住脸孔,欲哭无泪,低笑出声,再后退一步,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心痛欲裂,悲呛出声,更为用力的抓住胸前衣服,深深的凝起,她很想将那个痛的快要破碎的心脏揪出来,然后直接毁灭,那样就不会痛了。
可是,无能充斥了心间,彷徨,无助,伤心,却折磨的她痛不欲声,扬天悲嘶,嚎啕大哭,却是吐出一口心血,血染红了大地,喉咙又是一阵蠕动,又是几次干呕,双手捧着被染过的泥土痴痴的笑了,那么鲜艳,那么触目惊心,眼泪肆意横流,突然起身朝远处跑出,她要逃开,要挣脱,劳笼般的爱情她不要,却遇见他,一袭紫衣,一个眼神,就此沉沦。却是有心算有心,心心相印?鲜血横流,她虚弱的倒在床上,他过来,狠狠的一巴掌煽在脸上,不故她虚弱的快要送命的身子。
那一刻,她没有哭,只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那种眼神死志明显,却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恨意丛生,纤细的手指紧紧握起,指甲刺近皮肉里,殷红的血顺着手掌纹路缓慢滴下。颓废的坐在地上,活下去,唯一的目标,因为恨,恨离者守恨生者。
突然,她的所有动作一凝,什么时候起恨变了味道呢?缓缓站起,风轻云淡的扫落身上的落花,好像先前的情绪流露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心思流转,对了,因为紫萱,两个从未有交集的人结合成仇,也因为紫萱,所有的恨转化为淡淡的歉意和无奈。
遥看天际,依旧蔚蓝,只是多了一份思乡之愁,跨越时空的爱恋,事事不如意着,自然而然想到了远在另一个时空的亲人,原来自己也有这么依恋家人的时候。
轻轻擦干脸上的泪痕,苦笑低吟道:
天非天,地非地,何时阴阳逆乾坤,竹奉香来燃灯尽。
此时舞,彼时舞,舞时不过千万绪,蒲柳只想探娘亲。
吟罢长叹一生,话语里处处透露着浓浓的思亲之意和无处话凄凉的悲哀。
突然,“弟妹真是好雅兴,好诗赋。”一个阴柔如女子的声音无孔不入的传了进来…
轻竹闻言忙慌乱的拾起自己的情绪,全身却被这声音弄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缓缓的转身,让人看不出自己的真实波动。依旧冷漠,微微欠身,“见过瑞王爷。”
瑞王却阴沉沉的笑了笑,如炽热的娇阳突然被云层挡住,有种遮天敝日的错觉。
不舒适的凝眉,却听夏侯瑞慢慢的道,“五皇弟真是艳福不浅,明明家里放着个美人,还要去外面。”这话说的很是轻挑,大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
轻竹却暗自恼怒,只是脸上依旧平静,双眸却是微微一缩,冷茫跳跃。她不傻,自从那日夏侯羽两兄弟说起他,她就暗自留神了,再加上他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总感觉有条毒蛇时常暗暗的偷窥她,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眉目一挑,轻竹缓慢道,“瑞王今天来不会纯粹是为了调侃本宫吧!”
嘲讽一闪而过,沉声道,“当然不是,只是来看看,父皇都为之上心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确实不错,艳艳冠绝,无装粉黛,诗词歌赋,惊才独艳…”
轻竹不悦的皱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不会傻到认为眼前气质阴柔如女子的家伙会看上她?看上才不正常了。“瑞王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轻笑,却比不笑时更加令人头皮发麻,缓步走了过来,轻竹心下一沉,只见她走到与轻竹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悠然停住,他本高大,站在轻竹对面直接堵上了她的视线,俯身,两人的距离近的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脸上的毛孔,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不舒服的感觉随之而来,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