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凤池轻叹道:“黑努儿与神尼交往多年,曾来天山作客,我们都见过,此老怪功力通神,高深莫测,此人不除,今天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他手中,周二哥早已准备跟他一决,却没有十分把握,但如与姚夫人配合,就多了一份机会!”
李韶庭急声道:“黑努儿跟铁秋不同,他是独臂神尼的知友,是真心来帮他忙的,而各位又因脱盟获怨神尼,周大侠这一战太危险!”
甘凤地苦笑一声道:“这正是我们所求的,李兄!你也看得清楚,我们脱离日月同盟势非得已,求仁得仁,我与周二哥都不存生望了!”
李韶庭惊道:“这是为什么,太行山义师也是反满兴汉的!”
甘凤池苦笑摇摇头道:“我们相信太行山义师不致为满清所利用,但也明白太行山在短期内不会有所作为,至少在这一任皇帝进不可能举事!”
李韶庭刚要开口,甘凤他却摆手道:“李兄不必说了,雍正不失为一个好皇帝,为老百姓着想,我们不应该反对他,下一任皇帝如果不失职,太行义师仍是不可能有所举动的!”
李韶庭十分为难地道:“是的!太行义师只是为我大汉天声留一颗民族自决的种子,我们固然希望河山重光,但最希望的是汉家子民能有个安定幸福的生活,我们只是待时而作自保的准备,却不能草率轻动,置生灵涂炭于不顾!”
甘凤池恻然长叹道:“大侠的作为与用心我们十分谅解,只是基于立场,我们不能投身于大侠这一边,唯一死以报之!”
李韶庭道:“各位的意思是要立刻举事!”
甘风池道:“是的!我们不想等到儿孙辈身上光复故土!”
李韶庭道:“我并不反对!只是不能轻举妄动,凭太行山的那点力量,根本不足成事,结果必然是失败的!”
甘凤池垂头不语,李韶庭接着道:“个人的生死不足惜,但这是大汉子民仅存的一点力量了,日月同盟是不足凭的,太行山如果一倒,再培植这点力量就难了,也许将沦入永劫不复之境!”
甘凤池叹道:“大侠顾虑得很对,只是我们早就立志要轰轰烈烈的干一场,现在出现这种场面,演变成同室操戈,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日月同盟必须击溃,太行义师必须保全,我们确有一死以尽寸心,其余都不必说了!”
李韶庭也不禁默然,他知道再说也没有用了,甘凤池他与周涛在内心中仍是忠于日月同盟的。
他们为了是非,为了公义而背盟,内心中一直在负咎,所以他们但求一死,而且要求死在日月同盟之手!
他们准备以自己的血来洗去背盟的内咎,也想以自己的一死来表示他们对日月同盟中玩弄权势的抗议!
因为这两人的江湖关系最广,日月同盟中的江湖人,多半是他们苦心婆心,游说加盟的。
日月同盟利用江湖人,早已使大家寒了心,而这两个被公认为反清复明最力的江湖义土也死在日月同盟之手,至少可以使那些误人歧途的人使加深离去的决心!
猜透了他们的用心,李韶庭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劝阻的话,唯一的办法,只有多加注意,使他们能保全性命而已。
周涛上台后,跟黑努儿没有多说话,立即展开了拼斗,黑努儿的确很难斗,他根本不用兵器,全凭一双空手。
这双空手却比任何兵器都厉害,周涛的剑砍上去,完全不生作用,一跳就震开了,这证明此人的气功之精纯已臻化境。
不仅他的双手坚硬如钢,连他的身上也是一样,周涛的剑招极精,在黑努儿的身上要穴已连刺中十几剑。
结果只把他的衣服砍破了不少的缺口,破衣下现出黑努儿身上的肌肤竟是绿色的,李韶庭惊问道:“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妖怪!”
甘凤池沉重地道:“在人与妖之间,他是人母猪父杂交而生的,身上长了一片绿色的茸毛,天生就能禀刀剑,长成后又得通异人,练成了一身武技,想除掉这个人的确不容易,在天山时他曾坦开胸膛,让神尼连刺十几剑,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李韶庭道:“这么说是没有办法能制他了!”
甘凤池道:“他有一次喝多了酒,吐露出他身上有一点弱点,但究竟是什么地方却不肯说、周二哥就是想找出他的弱点所在!”
周涛以云龙八现的身法,忽而凌空,忽而落地,与黑努儿周旋着,每次落剑,都找不同的穴道着手!
也幸亏他的身法灵妙;才能支持这么久。换了第二个人,恐怕早已丧生爪下了,黑努儿的双抓坚利如钢!
有一两次,周涛躲过了扑击,他也因为用招已老,不及撤回,五指深抓人地,坚硬的石地也是一插即人,碎石如粉,相持到一百多招,周涛已将黑努儿身上一百零八处大穴全部刺遍,黑努儿依然故我!
嘻开了大嘴,露出一口又白又尖的利牙笑道:“姓周的,你认命了吧i我身上的练门你找不到的!”
李韶庭在台下叫道:“周大侠,下来吧!此人不可力敌!”
周涛却是计拙了,闻呼后一纵身,就往台下跳去!
黑努儿冷笑道:“要走,可没这么容易,回来!”
他平躺出去,身与台齐,脚不沾地,周涛从空中落下时,刚好被他接住,周涛的身子一翻,拔高尺许躲开!
黑努儿袍袖轻挥,就像鸟儿一般,也跟着上追,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