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橙垂眸不语,她不敢说,她甚至逃避她的情感。
原来她也是个缩头乌龟,多么荒谬的旅程。
“那过去的他呢?你就确定那是爱吗?又或者,只是你的愧疚?“喻挽橙抱住头,她也不知道,她一直在逃避。把自己包在一个坚硬的壳中,好像不去揭开,就可以假装不知道。而现在,齐衍正用一把锋利的刀一点点撬开,她始终不曾知道过答案,即使她此刻已经千疮百孔。
在爱情里,许多人何尝不是像她一样,好像不去面对,就可以永远活在自己的谎言中。
原来她什么时候已经这么懦弱。
喻挽橙飞快地说:“我去看看轩儿。“逃一般的冲出了卧室,齐衍看着她惊慌逃离的背影,低声叹道:”橙橙,你不敢选的,我来帮你。“喻挽橙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
齐母和李姨逗弄着轩儿。
齐衍不一会换了件蓝色休闲服,走到她对面坐下,翘着二郎腿,喝着茶,说不出的冷漠疏离。
齐母抱着轩儿在中间轻摇,对轩儿说:“轩儿还没有同时见过爸爸妈妈呢,轩儿想不想见爸爸妈妈呀,爸爸在这边,妈妈在那边,轩儿怎么办呀,喔,喔。”
喻挽橙默默走到齐衍旁坐下,中间隔了两个小沙发的距离,齐父见状低低劝道:“齐衍!”
齐衍半晌没反应,齐父有些无奈,这孩子,自从十三岁那年与父母有了隔阂后,就变得不爱说话,对人也冷冷清清的,虽然心里还是关心两位老人的,但往往别扭地不愿意承认。
喻挽橙见伯父似乎不太高兴,从齐母手中抱回轩儿,他见到是经常看见的面孔,立马笑得萌萌哒的,鼻子和嘴唇像极了齐衍卖萌的样子。她心中一荡,把轩儿报给齐衍,齐衍面无表情地接过,看到轩儿时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一家人就在这么别扭、傲娇地氛围中吃完饭了,喻挽橙向伯父伯父告别,唯独没有向齐衍告别,齐衍也毫不在意的样子。
似乎两个人都把刚刚在卧室里那段忽略了。
轩儿已经睡着了,喻挽橙依依不舍地亲了他肉呼呼的小脸,匆匆离开。
她才知道,好多事情没经历之前都是觉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来离别是这样的难受。
齐衍呆了不久也离开了,公司里还多好多事情要安排。
喻挽橙在杭州同一个刚毕业的女孩租了个不大的老式房,装修都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与飞速快捷的城市形成巨大的反差,带着时代的古朴韵味。
她在一个幼儿国画培训机构上班,时常面对的都是些小朋友。他们这个时候还听不懂那些专业的理论知识,只是简单的在老师的指导下话一些基本的技法。
其实当初她去应聘的时候是被拒绝了的,因为她的专业与艺术毫无关系。而和她一同应聘的人大多不是研究生就是名校毕业,这落差可想而知。但似乎这个机构的创始人和‘倾玉’公司有点渊源,据说她以前是‘倾玉’的员工,后来单飞了,所以因为老板对‘倾玉’的怀念和认可,她被录用了。
“喻挽橙,今天有一个实习生来你们班上,记得耐心点啊!“李姐对喻挽橙说道。
实习生……来她班里啊……
她毕竟是个业余的,很多事情都是现学现用,她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多的孩子,一开始场面的确有些混乱——一群小朋友哇哇大哭。
要她带个实习生,只期望尽量别把人家越带越无奈啊。
“喻老师,我画好了!“叫鑫鑫的小男孩举手道,喻挽橙连忙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小板凳上,温柔地说:”你这个荷花还不错,有进步了哦!但是你看这个地方,是不是画得太快了呢?“喻挽橙简单指点了之后给鑫鑫打了75分,鑫鑫开心地拿去向旁边的小媛媛炫耀。
“您是喻老师吧?“清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喻挽橙放下手中的笔,应该是那个实习生来了吧。
她转头看去,那人简单的一套运动装,头发剪成极短的样式,像个阳光的大男孩。
当视线投在他脸上时,喻挽橙呼吸都快停止了。
“齐……衍?“
男孩显然愣了愣,摸了摸脑袋,腼腆地笑,说:“您……好,您认错人了。我叫秦一木。“另一个更大的重磅炸弹轰然炸开。
秦一木。
这个在她心中念念不忘十年的名字。
第22章 往事
“喻老师?”男孩见喻挽橙愣愣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地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