剡洛的目光沉冷:“果然……是会令人半身不遂神思模糊地毒药,跟苏园大公子幼时所中一模一样,都是由宫内高人炮制。难怪葛军医都不知道此毒厉害。”他沉吟了一会儿,“苏棋的背景查过来了吗?”
金宝又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递给剡洛,说道:“这是公子要的东西。按卑职的眼光来看,这姑娘家世清白,如今孑然一人,并不足以为疑。”
剡洛一边儿浏览着手里查探到的消息,一一对照着自个儿对苏棋的印象,确实符合。叹了口气:“若不是她。又有何人能近苏绾身畔呢?”
“公子……卑职愚见,是怀疑这么个人,不过若要除掉他,却是万万不能的。”
剡洛惊问:“谁?”
金宝侧耳听着四周围的动静,察觉无异样才附在剡洛的耳旁说了个人名儿。剡洛一听大为震惊:“不可能!”
“卑职最初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于大哥手上已有了证人。”
剡洛的手掌握拳,眼珠乌黑泛起水光,内心有些受创,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若真是他的话,我亦不轻饶。”
“请公子三思,此人对公子将来大大有用,恐不能过早地与之撕破脸,否则后果堪虞。”金宝苦劝。
剡洛这才沉静下来,望着泥地上的几棵杂草不言不语。思考再三,他才抬头:“你的意思是,杀子之仇,我如今是报不得了?”
“请公子以大事为重。”金宝道。
“哼……大事,好个大事啊!”他喟叹,“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
“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知道这后果。”剡洛自嘲地说道,而后径自躺下就不再理会金宝了。
金宝摇了摇头。只好叹气离开。
不出十日,程东的大队人马前来会合,剡洛一瞧这小子几个月不见,人越发精黑彪悍起来,且增兵甚多,立刻喜不自胜,忙将他拉到军帐里,同一些副将参将们絮絮叨叨地详谈经过。期间是笑是怒,或鼓掌叫好又或同仇敌忾一气,十分之爽心。
剡洛的伤也已好了个七七八八,见到程东更放开了心。便让人将苏绾也叫到一处,想让程东好好地与苏绾交流交流领兵方要。
苏绾随即便到,一身军戎英姿勃发,外头的阳光碎碎点点地打在她肩头上,分外英气逼人。她笑了笑,便就进来同程东打招呼:“程将军,多日不见越发英雄气了。”
程东挠着脑袋,忽然瞧见苏绾的肚子平了,不知道这里头详细,嘴巴一快,便问道:“少夫人,你这么快就生了?”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都绿了脸,瞧着程东真替他担心啊!
剡洛的眼神也暗沉了下来,与苏绾无声地对望着。
苏绾忽然觉得心中尖细地疼了一下,然后就空了下来。她淡笑:“孩子……以后还会再有。”
程东的肠子他就是一溜到底儿的,哈哈大笑着还没反应过来,对众人道:“我们公子可真是不饶人,还得让少夫人再生啊……”说完,忽然发现在场所有的人都一脸同情地看着他,除了自个儿的笑声以外,这帐下竟然鸦雀无声。他呼吸一窒,这才反应过来,额头立即冒汗,说话也还是大舌头起来,“啊……那个啊……少夫人……这个啊,别伤心。”说完最后三字,真是懊悔地要将自个儿的舌头都要下来。
苏绾见他这副模样,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祥林嫂一样。她摇了摇头:“程将军莫非是离营太多日,连怎么与我说话都忘了?”
“啊不是不是不是……”程东摆手,“末将没有忘没有忘。”
“那便好了,”苏绾眼神瞄了瞄他屁股后头的凳子,说道,“坐下吧,我来听听这小半年,你都做了什么,听说是风光得紧,我来讨教讨教。”
“少夫人谦虚了。谁不知道少夫人当年风采啊,呵呵呵……”程东赶紧扮狗腿拍马屁。
苏绾装作不耐烦:“行了,大伙儿都等着你一个人唱戏呢,你唱吧!”
“哎哎!”程东忙不迭应道,虚汗流了一大把。
程东的口水,那才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他自个儿滔滔不绝混不沾水地说了一下午,听戏的人手边儿都喝了不下一壶的水,出恭都出个络绎不绝的了,偏就他还在那儿陶醉地紧。
傍晚,剡洛掏了掏耳朵也实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