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皇帝侧过头,一身怒气散了不少,艰难的支撑着身子坐起。
“父皇。”九皇子端着药碗走近,甜甜一笑,“父皇,这是二哥让靖儿给你的,可以治疗你的伤寒呢。”
皇帝眸色深沉的看着那碗汤药,语气亦是严厉了几分,“太子拿给你的?”
“是啊,父皇伤寒未好,二哥对父皇很孝顺的!”九皇子笑着点了点头,有一年父皇重病卧床,还是二哥去墨王府求得珍贵的药草才得已痊愈,只是不知那药草为何最后会到了四哥的手里,二哥竟是从未追究过。
“孝顺?”皇帝冷声鄙夷的,“小九,你最好离你二哥远些,这药给朕端走!”
“父皇,二哥对小九很好的,你为何不喜欢二哥?”九皇子睁着水汪汪的眸子,又将药碗推进一寸,“父皇不喝病不会好的。”
“放肆!”老皇帝再次将药碗打翻在地,九皇子受这推力脚下一个趔趄,小手按在破碎的瓷碗上,鲜血混着药汁滴下,一阵响亮的哭声从寝殿内传出。
“爷。”影歌站在君翊尘身后,听着那屋内的哭声心下有了几分不忍,爷对九皇子向来是极好的,只是今日…爷这些年怎能未曾恨过!
“待他回去你替他上药。”君翊尘复杂的看了眼那寝殿,转身离开,只留下如同轻风如烟一般的声音。
“是。”影歌一低头,拱着手轻叹。
一阵秋风轻拂,冬青摇曳,簌簌作响。
君翊尘缓步走出皇宫,面上噙着一抹微笑,温文尔雅。
这抹笑容下掩盖的是无尽的伤痛,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伤痛,那是独属于君翊尘的伤痛,他的出生便注定了是种错误,可他的出生,他无法抉择!既然父皇无情,他又何必留情!
木家,虞家,楚家,外加皇帝的推动,又是否敌得过墨锦御,弦玥,虞玖幽,君翊尘的联手!
君翊尘出了宫门,看了东北方向一眼,眸色温和,面上的笑意缓缓绽开,柒柒,你是否还记得不负本心,不背初衷?若你今生不能肆意而活,我便是拼尽了全力也要助你!
容王府夕月阁
“太子爷?”容卿月看了眼不请而来的君翊尘,挑了挑眉毛,今日好像没有需他保密的事情。
“月妹妹。”君翊尘温雍一笑,眼角眉梢染上温和。
“太子此来,所谓何事?”容卿月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君翊尘笑着坐下,见她坐在另一侧的椅上,缓声道:“许久未曾见你,今日便来看看。”
“又非生离死别,怎如此伤感?”容卿月好笑的看着他,这位太子爷也是帮了她不少,萧伯父只因他帮助才能逃脱的如此顺利,想了想又是难还的人情,内心忍不住的叹息,她为何会欠了他人如此多……
“父皇身体每况愈下,日后想再来见你怕是难了。”君翊尘唇角挽着绚丽炫目的笑容,清浅地开口。
“莫不是还有先帝的遗嘱,如何会难?”容卿月勾起了唇线,眼中闪过一道促狭。
“呵…”君翊尘摇头轻笑,“月妹妹勿要说笑了,你明知是不可能的。”
“恩?”容卿月笑看向他,眸中光辉隐隐流动。
“你对我无意,我又岂是强求之人,何况锦世子对你之心,你我皆知。我又何必平添怨怼,让你将我推拒门外。”君翊尘声音飘忽,似是陷入回忆,带着缕缕温热。
“君翊尘。”容卿月没由来的突然轻唤了他一声。
君翊尘看着她,眸中的笑意是那样的柔和,好似透过她看到了什么。
“我为何会感到你如何熟悉?”容卿月蹙眉,她曾多次有过这种感觉,即便第一次见他,也会感到他的气息令她不排斥。
君翊尘笑了笑,打趣道:“难道你曾在梦中见过我?”
容卿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