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不消担心了,凌厉早不是你离开他时那般无用,眼下好歹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安只是叹了口气。我只觉得我从未照顾过他、保护过他,他一直都是靠自己的。眼下的我根本连他长大以后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啊!
邱广寒眼珠一转。这个容易!刘景带来的那张画像便被我收起来了。只要你先保证了苏姑娘的安全我便让你看看你儿子的模样!
好。瞿安很是激动地站起来。只待神君与大哥一谈完,我便去说苏姑娘的事情。
邱广寒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你们愈来愈像了。
什么?瞿安一怔。
我原以为你比凌厉聪明许多、冷静许多,你说那是因为凌厉在意我。所以在我面前不聪明也不冷静;现在你在意凌厉,你这般聪明冷静的人。竟果然也变得有点笨拙和激动起来,说你们是父子,我一点也不怀疑,…
瞿安笑笑。若有一天你也有了真正在意的人,你便会明白的。
邱广寒喟然。我是纯阴之体,我没机会的。
两人突然又同时去看苏扶风。
她为他所在意的人所做的一切,又有谁有资格去嘲笑她的不聪明与不冷静?
张弓长站在船头。一贯对诸事都不萦于怀的他,竟是郁结了好几天。船行得再快也总似太慢,一如他伤势恢复的速度。
到汉口换船,他独自上岸走去酒楼。自为拓跋孤内劲所伤以来他再不敢喝酒,但一连几天坐船实在也无聊至极,心道内伤自那日服药以来已基本无恙,少许地喝一点总也不为过吧。
却不料行至酒楼门口时,忽听身后风响。他急闪,肩上却还是被人拍到,虽然落手已轻,却架不住他两臂原都有伤,拍哪一个都不好受。张弓长心道要糟,自己此番还拉不动弓箭,回头却已听那人低低道了一声,弓长!
他两眼一花。四哥?
这个“失踪”许久的卓燕,竟也到了汉口来。
他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恨道,莫拍!我这两条手臂都是要废的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该在朱雀洞的么?卓燕皱眉。手臂怎么了?
你还来问我若非你突然失踪哼哼,若你今日不给我一个过得去的说法,这笔账我便算在你头上!
卓燕却反而笑了。好,我们慢慢说。
两个人便在酒楼坐下,各自将来龙去脉说了一说。卓燕又皱眉道,你竟落到那姓拓跋的手上这人极是不好对付。但他却又放了你?
他放我出来,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张弓长道。不过比起那个,倒是四哥你更让我挂心,所以也没时间多想。
卓燕笑道,多谢你这般把我放在心上但是现下看来,你是上了拓跋孤的当了。
张弓长一怔,只见卓燕眼神微微一动。他顺着去看侧面,只见一灰衣人正夹了一筷子菜。神色颇有些不自然。
他顿时明白。哼了一声道。原来他派人跟踪我。上番受辱,这次倒要反过来好好问问。便站起来间,卓燕余光已瞥到楼下一个身形极快地闪动,心下暗道不好,便要飞身去追,但道路宽阔,那人早已没入人群。
四哥,怎么?张弓长道。
逃走了一个。卓燕道。也罢。那便这个了。他说话间身形闪动,已坐到那灰衣人桌边。
灰衣人显然略显紧张,另一边张弓长也坐了过来。灰衣人抬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脉门已被卓燕扣住。
想活命的就乖乖听着。卓燕低低哼了一声。问你什么,你答什么,知道么?
那人脸上已现惊惶之色,虽不愿答应,却是咬着唇,说不出那个“不”字来。
是拓跋孤派你来的?卓燕声音沉下来的时候,也显出阴狠十足。
那人咬唇不答。卓燕手上加劲。那人只觉手腕如被火钳夹住,头上已冒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