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该想到的,他对君墨那么忠心,看到我出现在他面前,他不可能放过我。
怪只怪,我太看重了夜岚在他心中的位置!都说同性才是真爱,我以为他至少会看在夜岚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可惜是我想错了!
被他带回西都,他首先就将我扔到了君墨面前。
彼时君墨正倚坐在软榻上,慵懒地玩弄着手中的骨笛。目光至始至终都没移向我这边来。
我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他身前,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自从我上次揭开了他的面具,他似乎再未碰过那张面具了。
如今的他,懒散的倚靠在软榻上,三千发丝从肩头滑落下来,如瀑布般直垂至地,风一吹,几缕发丝随风飘扬,再配上他绝美的容颜,整个人看上去更显气质冷艳。让人不忍亵渎。
看着这样的他,如仙人般,而我……我伸手摸向被面纱遮盖的脸,眸色一下变得?淡无光。
这样的我,如何有勇气跟他说话呢。
可是既然来到了这里,想逃是不可能的,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稍稍平定了思绪,我抿了抿唇,开口唤他:“君墨。”
他似没听到,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手中的骨笛,未曾转眼。
我有些尴尬,手心更是直冒冷汗,这是在紧张吗?连我自己都想嘲笑自己,我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可我居然紧张。
他不应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喊他,只好静静站在原地,等什么时候他注意到我了,我再说话。
‘咚’地一声,他手中的笛子突然掉落在地,可他还是动也不动,毫无反应。
莫不是睡着了?
脑海中闪过这样的疑虑,我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探头再看,果然是睡着了。
刚才是因为角度问题,我才以为他是故意不理我的。
松了口气,我捡起地上的笛子,触感一阵冰凉。虽是骨头做的笛子,但也极为精致,很漂亮。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东西,才配得上他这样的人。
抿嘴笑了笑。我将骨笛重新放到他身旁,过程中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冰凉的感觉让我一下缩回了手,不想还未缩回来,便被他一把抓住。
他突然睁开眼,狭长的凤眸中波光潋滟,犹若装了一汪清澈的池水。
心跳漏了半拍,我急忙挣扎着要缩回手。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我无法挣脱。
他就那样看着我,如同木头一样,一直盯着我;可就算是木头,那也是一个有灵气的木头。
其实那一刻,我是害怕的,我害怕他又像上次一样,不动如仙,动起来就如一个让人害怕的恶魔。
“瑶瑶,是你吗?”许久,他才轻启薄唇,一边伸手要来拉我的面纱。
我猛地别开头,没有说话。如果说楚倾玄是第一个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脸的人,那第二个,绝对是君墨,没有原因。
其实说到底。在这个世界上,我欠得最多的,也最不想欠的,就是君墨。
明明不想与他再有瓜葛。可阴差阳错,老天偏要想方设法地将我送到他面前。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吗?
“你说,这是不是梦?”他拉着我的手,往前移了一移,我赶忙退开两步,冷声道:“是你那个跑腿的把我抓来的。”
说着奋力挣脱开他的手,迅速转过身去。
“你是说域冥吗?”他微笑着坐起身来,轻巧地将骨笛别道腰间,“若是如此,那他倒真是懂本帝的心。”
呵!我冷笑:“他不懂,谁还懂?”
好几次我都是被他抓来的,以此可见,我看没有谁比他更懂君墨了。
君墨只淡淡笑了笑,继而拂袖起身,踱步到我身前,眯眼笑道:“其实,我更希望,懂我的人是你。”
“你知道我不会!”我断然回绝他,避开他灼热得似要看穿一切的视线。
“可是你看,楚倾玄他根本护不住你,不是吗?”他轻笑,似在替域冥炫耀他的功德,又间接地讽刺楚倾玄接二连三地弄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