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样想……就好。”
顾停云笑笑:“不管怎样,他让我认识到自己原来是个挺勇敢的人。”
不知不觉间,一瓶生理盐水已经挂完了一半。喻宵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顾停云身上,轻轻说了句“睡一会儿吧”,就坐回凳子上继续翻他的杂志去了。
顾停云掖了掖外套,然后闭上眼睛,把周身的世界跟自己的意识隔离开来。
伤口已经愈合了,把痂揭下来也就只剩一小块淡淡的痕迹而已,无关痛痒。
挂完水后,喻宵带顾停云去临近的餐厅吃了顿晚饭,然后开车回家,一路无话。
顾停云钻进被窝里,静静地看着外面小区里零星几点灯光。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温柔地把他包裹起来。
打破寂静的是轻轻的开门声。喻宵端了杯水进来,放在了他的床头柜上。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顾停云翻了个身,面朝着喻宵:“好多了。”
“吃药。”喻宵简短地嘱咐道。
“我知道,我又不是你。”顾停云笑得别有深意。
喻宵也知道自己感冒的时候脾气很坏,很难伺候,这时候也便不说什么话来为自己辩驳。
他刚转身要走,顾停云就拉住了他的手腕。
“坐会儿再走。”
喻宵点点头,然后抽出手腕继续往门口走。
“喂……”顾停云看着他的背影愣神。不是点头了吗?他应该没看错啊。
没过多久,喻宵就抱着本书回来了。他打开台灯,抽出顾停云塞在书桌下面的椅子坐下来。
“你睡吧。我就在你房间看书,不走。”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在昏黄的光线下看起了书。
顾停云借着台灯的光线,抬头看着挂在床上方的那幅墨梅。
沈明昱的字和画都很漂亮,在顾停云读研的前两年里隔三差五送了好几幅墨宝给他,顾停云挑了一幅最喜欢的挂在自己的卧室里。
后来两个人关系变得尴尬,他也没把那幅墨梅取下来。反正已经不再在乎这个人,把他曾经赠送的东西移去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倒显得矫情。画还是挺漂亮的,挂起来当个装饰也好。
那幅墨梅的秘密,是顾停云在某次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其实也不能算是秘密,作画的人也没有刻意去隐藏,几乎就是摊开了给人看的,但顾停云偏偏慢了好几拍才发现它。
画背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写着一行小字:山有木兮木有枝。
意思十分明了了。
顾停云叹惋,真可惜了这一份谆谆情意。
锁不是绝路,想逃出生天的自然有路可走,但有的人偏就是不愿意脱身,锁只能更加锁。
沈明昱还陷在那段过往里面,只可惜顾停云早已在相思外了。
第二天,顾停云的烧就退了下去。早上出门的时候,喻宵说今天去接他下班。临近放学时间,喻宵又来电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