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来做什么,看我们吗?”
“他说有些事要在法夫郡处理,但我觉得他是因为没有和你同去西雅图而感到内疚。”
亚历克斯哼了一声:“是呀,他总是事后才感到内疚,可每次照旧做着事后还会内疚的事。”
琳把手搭在他的大腿上:“你还是不能原谅他,是吗?”
“我想是的。以前的事,我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上个礼拜那些事加在一起算的话……不,我想自己是从来没有原谅过他。部分原因是,他为了撇清自己,把我推下泥坑。如果不是他向麦克伦南告发我对罗茜有意思的话,我们就不会成为重点嫌疑犯。但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欢他那次自杀的鬼把戏,最终还把麦克伦南的命给搭上了。”
“你觉得蒙德从来不因此责怪自己吗?”
“他应该责怪自己。但如果他一开始就没让我们成为嫌疑犯的话,他就不用做出那样愚蠢的事。我也用不着走到哪里都要与那些对我们指指点点的人浪费口舌。我不得不把这一切都算在蒙德头上。”
“我想他心里也有数。”
“因此他才费尽力气与我们拉开距离。”亚历克斯叹着气说,“让你为难了。”
“别傻了,为难的是他。我和你结婚,总让他觉得有些别扭。我当然会把你放中心地位,而不是我那神经质的哥哥。”
“我很抱歉事情的结局会是这样,琳。你知道,我依然很关心他。我的许多美好回忆里都有他的存在。”
“我明白。所以倘若你今晚有掐死他的心的话,就想想那些美好的回忆吧。”
亚历克斯打开窗,雨打在一边的脸上,让他不停地发抖。他付过过桥费后加速开了过去,每次接近法夫郡的时候,总感到家的温馨在牵引着自己。他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钟说:“他几点来?”
“他已经到了。”
探员凯伦?佩莉一阵小跑奔到酒吧门廊底下,推门而入。一股暖烘烘的夹杂着啤酒和香烟的酸臭味扑面而来,那是一股让人放松的味道。她伸长脖子,辨别喝酒人的身份。吧台边上坐着菲尔?帕哈特卡,正耸着肩膀用油炸土豆片下酒。她挤过人群,拉了一条凳子坐在他边上。“给我一杯朗姆酒。”她冲着服务生说,用手戳了戳菲尔的肋部。
菲尔一惊,抬起头,正好遇着服务生疲惫的目光。他又点了杯酒,顺势靠在吧台上。凯伦知道,有人陪的时候,菲尔总比独自一人开心。也许只有两人单独在一起时菲尔才注意到凯伦是位女性。啤酒刚一送上,凯伦就一把抓过,喝了一大口。“感觉好多了。”她大声喘着气说,“我就需要这个。”
“在一大堆证据箱子里乱扒可是件耗体力的活儿啊。我没想到今晚能在这儿见到你,还以为你直接回家了呢。”
“没有,我得回来在电脑上确认点东西。真是累人,你说得一点没错。”说着,她又喝了点酒,有意把身体靠向他,“你一定猜不到谁在翻阅我使用的那些档案。”
“助理局长劳森。”菲尔说,根本就没有做出猜测的样子。
凯伦往后一靠,有些不高兴:“你怎么知道?”
“还会有谁关心我们在办的案子?而且,自从重新启动调查以来,他关心你的情况比别人多得多,看上去可不像仅仅是公事上的。”
“呃,因为他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警察。”
“是,但他那时只不过是个小警员,也轮不上他负责案子。”说着他把炸土豆片推到凯伦面前,喝干杯子里的啤酒。
“我知道。但我觉得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和这件案子的关系比和其他几宗案子更紧密。而且,发现他研究我那些档案还真有意思。我本以为这个点他早就下班了,以为自己一开口,他准会吓个半死,因为他聚精会神到都没有听见我的脚步声。”
菲尔拿起第二杯啤酒,喝了一小口:“他去见了罗茜的哥哥,是吗?还把证据丢失的事情告诉了他吧?”
凯伦摆摆手指头,一副想要摆脱不愉快事情的样子;“我来告诉你吧,我倒宁可他接手这宗案子。没有一次审问让我高兴得起来。‘你好,先生,我们把能将杀害你妹妹的凶手定罪的证据丢失了。呃,情况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她拉下脸说,“那么,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菲尔耸耸肩:“我不知道。我觉得发现了些东西,但看起来又是个死胡同。我遇上一个大谈人权的苏格兰议员,真让人作呕。”
“有嫌疑犯吗?”
“有三个。但我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仍然在等实验室的DNA检测结果,这是唯一令案情有所进展的机会了。你呢?你觉得是谁杀了罗茜?达夫?”
凯伦摊开双手:“也许是那四个学生之一吧。”
“你真觉得是他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