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湄听了桃叶的话,也没勉强。只不过眉目间还有稍许的愁绪。她坐于榻上,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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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赵魏等地的地动,萧珩让三省的相公们给他拟出一个章程来。结果三日一次的朝会上,御使上了一道文书弹劾中书令钱遂之强买中书省译语人房宅一事。
众所周知,长安居住大不易,水米贵如油不说,宅子更是一等一的贵。哪怕在长安做官,不做到四五品官员以上几年,很难凭借那些俸禄在长安买的一套房产。
而钱遂之并不是关中人,他是南方人。想要凭借中书令的俸禄购置一套宅邸,不可能。
萧珩曾经在宫外居住一段时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当御使在朝堂上将此事一说,他就能在心里将事情想出个大半。
在长安有宅邸的人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将宅邸卖给外姓人的,而且用的是这么低的价格。不是强买便是那位中书省译语人有心贿赂。而接受贿赂的罪名可是流放。
钱遂之万万没想到这事情就这么被御史给抖了出来,顿时他的面色都青紫了,下意识的便将目光投向段晟,段晟是当今天子的亲阿舅,又在当年的立太子之中立有大功。如今可不是权势遮天么。
梁国公方泽茹知晓这位国舅权势心重,就连尔朱世都躲避开了。他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告病在家算了,免得出来招惹段晟的风头。
想起当年王府中一群谋士为先帝谋划太子之位的情形,方泽茹不禁要摇摇头感叹一句人心易变呐。
“圣人此事宜交予有司进行查核。”段晟从茵蓐上起身出列道。
即使有御史弹劾,也要交给大理寺等查明才能定下罪名。
萧珩坐在御座上,玄色的十二章服和垂下的毓帘显得那张年轻俊秀的脸越发让人不敢直视。
“善,就如卿家所言。”萧珩答道。
钱遂之心里恨那御史多管闲事,待到下朝在中书省呆到下值之时,他半点都没有等的直接去了段晟的府上。段晟身为三公,府邸直接就在坊门上开门。
钱遂之心中有事,顾不得和那些阍人扯来扯去,直接让家仆报上姓名官职。
阍人守门守久了,眼睛毒的很,看马上那人着一身紫袍,又听来人报是中书令,也不敢再想讨要些钱财了。连忙叫人将客人往里面请。
段晟听闻钱遂之前来,令人迎接到自己书房里。
钱遂之到书房,见到段晟坐在茵蓐上,身后都是一排排的堆满书卷和竹简的书架。段晟看见满脸焦急的钱遂之,温和一笑。
“登善,你来了。”
“相公。”钱遂之头一回遇上御史弹劾的事情,急的脑门子上全部都是汗珠子。先帝的时候对大臣收贿赂之事查的非常严格,甚至自己还会去装作普通人向有些大臣送礼,试探是否会收取贿赂。钱遂之在这种情况下,哪里敢收取好处。
新帝登基,钱遂之瞧着天子年轻,而且为人仁和。故而胆子就有些大,强买了手下人的宅邸。哪里知道御史台的人简直和良犬一样,一下子就将这事捅到了圣人面前。
“相公,救我!”钱遂之进来,出口就道。这种事情他可没有什么心情去和段晟寒暄。
“这种小事,你就成这样了吗?”段晟笑道。
“相公,这还是小事吗?”钱遂之不可思议道。
“那是多大的事呢?”段晟道,看向钱遂之的眼神里也带了一丝不悦。“放心,你当初为了圣人做皇太子立下功劳,我也不会放任你被刀笔史所辱的。”
听见段晟如此说道,钱遂之的心放下了大半。既然段相公都这么说了,那么此事便定下来了。
皇后之母清河大长公主由长公主封为大长公主之后,眼瞧着等级似乎越来越高,日子过得也比过去没有丝毫下降。皇家的公主们过得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