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令人准备了两只温鼎,天气冷了,在汤料中加些药材,涮些上好羊肉,吃着对身体是很有好处的。
“娘子,殿下至。”名为招弟的陪嫁小宫人低眉顺眼道。
“事做好了吗?”太子妃问道。
招弟越发恭顺,“做好了。”
太子妃修长的手指在发鬓间的那只步摇上拨了一下,立即起身相迎。
“妾拜见太子。”萧珩望着面前下拜行礼的少妇口里嗯了一声。
“妾见最近越发寒冷了,叫人准备了羊肉温鼎。”太子妃起身说道。
“有劳太子妃了。”萧珩听出她话语里的哀怨和疏离,也懒得自己贴上去受冻。他大步就向里面走去。
宽大的室内,摆放着两只食案,食案上两只温鼎和装满各种菜蔬和羊肉。
萧珩在茵蓐上坐下,他看了一眼在那边坐下的太子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持起双箸,那边的乐工开始奏响乐器,以乐声佐餐。
太子妃见着他将羊肉涮进锅中,唇角露出笑容。今晚上他就算不想,也要留在这里和自己共度一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的便当已经准备好了
☆、怒火
冬季吃羊肉,不管男女都对身体是有益处的。温鼎下有火苗舔舐着,鼎中热汤翻滚,菜蔬都是从骊山温泉处得来的,在这初冬里十分的可贵。
萧珩来太子妃这里用夕食,当真就只用膳。席间太子妃说了那里的景物好看,他也只是嗯了几声,并不怎么和太子妃说话。
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不好,在宫中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太子比废太子好的一点就是该让太子妃掌的权还是让她掌,但是其他的,就半点都不会给了。
在得了萧珩几次嗯之后,太子妃终于是知道自家夫君没有任何和自己交谈的兴致之后,低头用双箸持起翠绿的菜蔬按在滚汤中。
萧珩自幼习得养生之道,进膳须得斯条慢理,吃的半饱。不过他今日在太子妃这里呆的有些难受,太子妃一开始就态度疏远,他才不想呆在这里瞧崔氏的冷脸。左右不过是占着太子妃的位置,还是要给些脸面罢了。
萧珩让苏寿善端过一盘羊肉,羊肉是小羊身上的,切成薄薄一片,滚水一烫就熟。他看着那些肉片,并无多少胃口,随意的夹起几片在汤中滚熟了吃掉。
在随意吃过几口菜蔬后,他起身。
“好了,孤还有事,太子妃用吧。”说着,萧珩就要往外面走。
太子妃自然是不肯他就这么走,药性并不是吃下去就立刻发作的,好歹都要过个半个时辰再说。他这么一走到时候发作起来,岂不是便宜了哪个嫔御?
“太子,难道就不躲留一会吗?”太子妃立即将手中的象牙箸放下,起身走到太子的面前说道。
她双眼含泪带着怨怼和委屈,“难道妾这里就这么让太子厌恶?连半刻都不愿多留?”
妇人的怨怼最是叫男子心烦,而且萧珩对太子妃也真的没有什么怜惜的,他这人就这样,爱一个人,把她放在心尖尖上,捧着护着,生怕她受半点委屈,恨不得将最好的都给她。可是不爱的呢?做个面子情就过了,真想他动什么内疚之心,还不如盼着天下落红雨来的实际些。
“孤有政务在身,实在没有多少时间陪你。”萧珩眉头都皱起来,那双蓝棕的眸子里也带了不耐烦。
太子妃将他眼里的冷淡和不耐烦看得清清楚楚,她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男人,咬牙切齿的冷笑道,“殿下是当真事务缠身么?”
“太子妃什么意思?”萧珩蹙眉问道。
“难道殿下不是打着处理政务的旗子去和杨氏相会吗?”太子妃怒火攻心,这么多年积压的委屈在此刻一股脑的涌上心头,逼得她要狠狠的发泄出来,才会甘休。
“你说什么?”萧珩望着面前的女人,不耐烦越加明显。
苏寿善见着太子面上越发绷的铁紧,哪里还敢让殿中其他人听到什么去,赶紧的叫那些宫人内侍退下。
那些宫人内侍被太子妃的话吓出一身的冷汗,谁都知道太子妃不讨太子喜欢,但是太子妃这么明里说出来,分明就是在招太子的怒火。他们身份卑微,一个不小心就做了出气用的筒子了!
因此苏寿善叫他们退下,一时间跪谢救命之恩的心都出来了,哪里还会呆愣着,赶紧走了。
“我说什么,殿下最清楚不过!我嫁给你六年!六年了!六年来我做错了什么!”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落下,眼泪从粉面上滑过,她的手按在胸口上,“你对我不闻不问,这几年更是从来都没碰我一下,难道我是什么蛇蝎所化么?这么让你避之不及?!”
“你真是疯魔了。”萧珩眼睛微微眯起,声音从牙缝里传出来。
“我就是疯了!”太子妃不管不顾的嘶声尖叫,“我被你逼疯了!你宠爱杨氏,让她处处都压在我头上面,她哪一点比我好?家世长相样样不如我,你是眼睛瞎了吗!”
萧珩面色铁青,他看着已经处于半疯魔状态的从姊,“既然太子妃疯了,那么东宫宫务你也不适合再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