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真好看。”锦夏由衷地称赞。
谢天鸿正在批公文,手臂晃动几下,白纸上多出一行铁画银钩的楷书,“嗯,知道了。”
这个回答太诡异了,锦夏又说,“三哥,白溪来了。”
“嗯,知道了。”
锦夏强忍着想给他捣乱的冲动,接着说,“三哥,其实我是男人。”
谢天鸿依然是,“嗯,知道了。”
锦夏是感动呢,还是无奈呢。
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迷人,但他能不能多少分一下心,跟她说两句话。
好像不能,锦夏不用猜就知道结果。
谢天鸿把手里这本批完,放到右手边,接着拿起下一本,打开看了片刻,忽然抬起头问:“你刚才说,你是男人?”
反应的速度未免太慢了!
谢天鸿想了想,“我建议,你最好是女人。因为我不太习惯,一对夫妻里有两个丈夫。不,是永远不能习惯。”
锦夏也不能习惯……
书房这边,没什么需要帮忙的,锦夏坐在旁边读了一会儿书,感觉眼睛有点累了,起身去院子里转转。刚走到后院,她就看到远处一个男子形色匆忙,跟红樱并肩往暖香阁方向去。
定睛仔细一看,那人正是曾给锦夏把过脉的大夫。难道是白溪生病了?应该不是,如果是她病了,一定早早派红樱告诉谢天鸿,等着他去探望。
除了白溪和红樱,还会有谁呢。
想起前几天让小娇送给青梅的胭脂,锦夏心里咯噔一下。小娇送完胭脂回来,告诉锦夏,青梅被白溪烫伤了,不过涂过獾油,应该没有大碍。可她思来想去,暖香阁的人就那么几个,别人不会生病,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青梅的伤口化脓。
没等锦夏思考太久,红樱就来找她,替白溪传话,暖香阁有请。
锦夏来书房陪谢天鸿,怕小娇碍事,打发她去帮文钧扫院子。现在,没人在她身边,只能单枪匹马过去。万一白溪怀了什么坏心思,锦夏从王府消失了,大概也没人知道。
红樱许是猜到她的想法,主动说:“我家小姐还要我去请三皇子,我先失陪一下。”
既然她请了谢天鸿,锦夏不如在原地多等等,过会儿跟他一起。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视线里出现两个人影,红樱在前面领路,谢天鸿随后缓步而来。
不怕谢天鸿知道,又不可能对锦夏有利,锦夏越发看不懂白溪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
三个人到暖香阁的时候,大厅里空荡荡的,没看到白溪的踪迹。红樱没有解释,而是直接带他们进了西边的一扇侧门。连拐几个弯,他们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门口停下。
房里有三个人,分别是白溪、青梅和大夫。
青梅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脸色煞白,皮肤上满是红色的小疹子。大夫坐在床边的一张方凳上,右手搭在青梅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截莲藕似的玉臂上,表情一会儿一个样儿,似乎是诊出了疑难之症。
白溪望了一眼谢天鸿,转头问大夫,“青梅怎么样?”
大夫闻声起身,见到谢天鸿,行了个礼,“从青梅姑娘的脉象上看,像是中了毒,不过,我暂时没有查出毒源,不敢开方子。”
谢天鸿说:“白溪和红樱一直跟青梅同住,有什么需要问的,尽管问她们。”
得到允许后,大夫仔细询问了青梅的饮食和常去的地方,在房间里翻找半天,捧着一盒胭脂走了过来。
锦夏看得清楚,胭脂来自秋水轩,八成是她送给青梅那盒。如果确定是,恐怕又要惹出一番是非,想到这里,锦夏的心揪了起来。
大夫当众打开盒子,捻起一撮嗅了嗅,“正是此物作怪。里面掺了毒粉,青梅姑娘就是不小心误用了,才会病倒。”
白溪追问是什么样的毒粉,大夫回答:“赤蚀粉。名字听着可怕,其实没那么厉害。这种毒粉十分常见,基本上每个药铺都有卖,中毒者不会死,只会容易疲倦和起红疹子。病因已经查明,小人下去开方抓药,最多三副,保证青梅姑娘恢复如初。”
谢天鸿点头应允,大夫替青梅盖好被子,提着药箱离开了。
大夫一走,房间里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几个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谢天鸿先开了口,“胭脂哪里来的?”
锦夏据实道:“白溪从秋水轩买来送给我,我又送给青梅的。”
“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好,为什么会互相送东西?”
白溪恹恹地说:“那会儿,我不知道秋娘是什么人,只听下人说,秋娘跟锦府的人关系密切,就买了一盒,拿到锦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