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螺奇怪道。
“却不是如此,说来神异,我们这只猴,已经跟随木门庵生活二十余年,它非是不打人,以前疏影居士来看过,说福宝是一只佛猴,拥有法眼,洞人心,知善恶,刚开始我们是不信的,后来它打的人多了我们才开始相信,就如同卯儿这孩子,他在一天,福宝专打他一天,卯儿后来消失多年,回来后,它更是打得欢,也亏得卯儿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有对它下狠的手啊。”
“有这么神吗?那可真是宝猴儿啊!”
田海螺二人听到师太这样说,对这只毛绒绒的猴儿越发喜爱起来。
伏云隐却笑道,“师太,我有一赌,不知师太可应?”
几人一愣,萱慈师太讶然道,“云隐师兄虽言赌,恐怕不是凡俗之赌,老尼倒要听听师兄要赌什么?”
“哈哈哈,就赌福宝。”
“你想带走它么?”
“非也,就赌它还会不会打唐卯,师太,唐卯虽性情放荡,实则和童年之伤有关,此人实际尊师重道,心智亦在凡俗之上,不然醉八仙王不会临死托艺于他,而他亦不会再度回来和师太会面,此赌约,仅需师太允一诺。”
“什么诺?”
“哈哈,若猴儿不打唐卯,师太需同意他随我而去。”
“哦?哈哈哈,师兄多虑了吧,如今卯儿早已不归我属,同意与否全在他自己。”
伏云隐却摇摇头,“呵呵,请师太允诺。”
萱慈定定地看着伏云隐,良久才道,“哎,那好吧,若是福宝不再打卯儿,他自己亦愿意,我便同意他随师兄而去。”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就在两人刚定下赌约之时,木门庵旁的峭壁栈道过来一尼姑,“师太,卯师弟回来了。”
“什么?当真?”
萱慈师太几人间俱都惊诧莫名,只有伏云隐含笑处其间。
“嗯,卯师弟浑身破烂,一步一跪从峨眉山下跪了上来,现在就快到峨眉金顶了。”
“哈哈哈!师太,说曹操曹操到,何不去见见爱徒?”
萱慈师太突然有些迟疑,她不安宁地看了伏云隐一眼,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慧棠,带路吧,去看看,卯儿上山做甚?”
慧棠闻言便径直向前带路,萱慈几人紧随其后,猴儿亦追随在萱慈身旁,寸步不离,他们沿着栈道缓缓向金顶行去,约摸一炷香的功夫,几人边来到普贤广场,伫立在高大的金象之下,看向下方的千丈梯。
千丈梯被薄云笼罩,朦朦胧胧间,好似真有一人在其中亦步亦趋地向山上上来。
众人等了几分钟,果见一身正一步一跪,一跪一磕地向山上行来,待他走出薄云,众人一阵惊呼,来者果真是唐卯!
只见他纱衣破烂,一身沾满尘土泥泞,发丝干燥蓬松,些许泥土黏在头发上,额上一道黑黑的印记可知他已经磕了很多响头,尽管如此狼狈不堪,众人却能看到他双眼中的清澈和坚定,那股顽皮躁气已然不见,只有一股虔敬的佛韵隐隐透露。
“嘎吱!嘎叽!”
“哎!福宝!”
没想到福宝刚看到这一张熟悉的面孔便猴急地向阶梯下跑去,浑身毛发炸裂,它高举猴爪就像见到几辈子的生死仇敌,就要去将对手就地正法!
“呵呵,果然是灵猴啊!”
伏云隐不惊反喜,对这只猴子发出衷心的赞叹。
而萱慈几人却目露忧色,福宝这样不待见他,看来他依旧是一个奸恶之人。
“嘎叽!”
众人瞧得清清楚楚,唐卯丝毫未受影响,自顾自地伏身磕头,福宝捏紧猴拳,龇牙咧嘴地就要向他头上砸下去,就在众人揪心之时,福宝却突然将猴拳静止在空中。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