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笨,这个时候,并不能激怒他说不要这个孩子,否则她只会被他给囚禁起来,毫无自由可言。
七年前,他最初刻意接近她的那段时光,他都没如此用心对过她。
她咬了咬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目光一点点涣散了起来。
……。
他发现她并不喜欢自己的这副嘴脸,也没有故意惹人嫌,干脆保持沉默,目光却时不时掠及到她的身上。
这间病房,其实是她住过最差的一间了,但却是清水最好的一间单人病房。
其实,比这更差的环境,她不是没住过,刚出狱那段时日住的房子,比这差多了。
可裴之沛的存在,让她觉得空气中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喉咙,连呼吸都困难,她就要差点窒息而亡。
林刚的这一推,只是把她给推倒陷入昏迷,可裴之沛若是再待下去,她想,她极有可能二次昏倒。
有那么一刻,她想就这样二次昏过去也不错,可她却偏偏没能二次昏过去,当他再次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她终于沉不住气爆发了。
“你能不能给我出去?”
她的声音极冷,还竭力隐忍着自己的愤怒。
裴之沛的眼神猛然一沉,她想,她一定产生幻觉了,居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受伤的神色。
她以为他肯定不会离去的,他虽说好言好语哄了她一阵,但他并非是个有耐性的男人,又或者可以这么说,他的耐性是不会发挥到女人身上的。
“那我先出去。”
他缓缓站了起来,声音低沉而干燥,那只触及她脸颊的手,在她的左肩部位轻轻按了下。
他真的走了。
就这样离开了,连钟意情都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她很快又释然了,想他做什么呢,他的行为一贯无法用言语来解释,他的存在,就是一个特例。
要是他能让人琢磨得透,他也不会在商场上有如此惊人非凡的成就了。
没有裴之沛气息的干扰,她总算能心平气和想事情了。
这个孩子,裴之沛在意,并且想要。
而她,却不能再留他了。
否则,她的余生,不得安宁。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残忍也罢,反正她是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牵扯了。
如何在他的眼皮底下拿掉这个孩子,还得从长计议,现在他看得紧,她不能在老虎头上拔须。
现在才两个多月,在四个月前拿掉,都可以,再晚,就不太好了。
*
孙琦过来看她的时候,钟意情靠着靠枕,闭目小憩。
“意情,你真的有了吗?”
钟意情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孙琦前两天在电话里就知会过她会过来了,她跟阎子夜回家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