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起,我转身拉拉一进门,就和其他流窜的文人一样,用把大黄纸扇,遮住三分之二脸皮的某离说:“阿离,太贵了!还是回家让何愁飞去裱吧!他的手,油锅里都能捞铜钱,灵巧性也不比“养墨堂”的人差啊……”
这时只见某离偷偷摸摸的把折扇移开半边脸,嘴角微弯,勉强扯出个正儿八紧的笑容,沉声说:“老杜,我们后天来取!”
说完,又迅把折扇遮回去,拽着我就打算离开。
我看见掌柜先是彷徨闪神了至少一秒钟,然后立刻神情转变为兴奋和惊喜,他躬着腰,连连说:“是,是,爷。”
我一边被拖向“养墨堂”的大门口,一边还指着李大师的画嚷:“那…银子……。”
掌柜眯着小眼,热情的笑着说:“爷的东西,还论什么银子!”
“那是“我”的私家财产好不好?”我悲愤无比的喊。
“你不也是爷的?”掌柜的小眼眯的刺目,他的回答让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差点没作当场,吐血而亡。
还没有来得及和他理论,就被离拖到了“养墨堂”的拐角屏风后面。我气喘吁吁的站定,指着离的鼻子问:“老杜?”
离这才把折扇拿开:“老杜,“养墨堂”大掌柜。”
我又问:“养墨堂?”
离哼唧哼唧:“我家的。”
果然推荐起来,无比热情和落力,原来根本就是他自己家的嘛!切,唐朝版王婆卖瓜。
就在我准备给离洗脑掌柜那句“你不也是爷的?”完全颠倒了主权问题的时候,角落旁“登登登”走过一个矮小的身影。离眼尖,轻呼一声:“哟,这不是赵公公么?”
矮小的男人收住脚步,回头一看,顿时露出笑眉笑眼的嘴脸:“哎呀,是宋老爷啊!在这儿遇见您,可真是巧了啊!”
离职业般微笑着,懒洋洋的作揖道:“可真是巧了!赵公公一向是刘总管跟前的红人,平时那叫一个忙,今日怎么有空,到这儿来打转啊?”
这个矮小的赵公公,贼眉鼠目的挤挤眼,得意的说:“杂家特地来给张公子办事来着……”
“张公子?”离楞了一下。
“是啊,张易之张公子啊主上赏了张公子,一幅顾恺之顾大家的〈〈洛神赋图〉〉,张公子着杂家来为他办修复。”
乖乖,〈〈洛神赋图〉〉,武则天为了博自己的男宠一笑,可真是好大的手笔!我倒抽一口凉气: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曾经是闻名天下的十大名画之一,即使在东晋的战火中,多少人为了保它的周全,都惨死无名。据说传到本朝,已经有无数名家想修复后据为己有,最后被天子收入宫中。
现在,一个张易之小白脸,就这么轻松的骗到手了,苍天何在啊!
我拗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离,顿感慨:还是我家保镖,长的这样最安全!在大唐这样一个遍布狼女的时代,庄稼汉一样周正的脸孔,平易近人但又极度不起眼,那些审美能力眼高于顶的名家淑女们,是万万看不上的!
真好,我乐滋滋的,打算下次采访一下某离同学,是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贞操,才特地把模样整成现在这样……。
离用通晓内情的探照灯一样眼光,打向矮小男:“赵公公能者多劳嘛!这次事成,副总管的位子,哪里还在话下哟!”
赵公公被说中心事,心里那个美的哈,估计直冒泡泡:“哪里哪里,这一路过来,还不是仰仗着宋老爷您,和刘总管垂青加照顾?奴才可是一辈子,都不敢忘记的!”
离摆摆手:“公公客气!是公公自己能人所不能,苦人所不苦,宋某只略微尽到绵薄之力罢了!”
赵公公象想起了什么,拉拉离的袍袖说:“想来,宋老爷也接到三天后,宫里宴送吐蕃使节团的旨意了吧?”
离怔了怔,颔答道:“是啊!没错。”
赵公公紧张四处瞟了几眼,压低声音:“宋老爷,宴席就摆在太液池边,是主上临行还要压一下吐蕃使节团的意图,没别的。您可千万别好奇,跑到太液池边,去看那幅画啊!”
“怎么?”离默不表态。
“李子拓大人现在是京里主上面前的红人,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