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了包厢,直接从包里掏出一罐儿青岛、一罐儿雪花,这是我自备的,因为紫荆城里边儿,压根儿就没这么平民的啤酒,想喝您都没处找去。
我往沙发上那么一坐,起开一罐儿就往喉咙里倒,没成想,倒得太急,呛着了,我咳嗽几声,尹潇正好这时候进来了。
尹潇一来,一脸严肃地坐我边儿上了,完了还给了我一特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侧脸,我头一回在大尾巴狼身上瞅见跟我相似的文人气质,顿时有点儿找到组织的激动,于是在大尾巴狼肩膀上“啪啪”连着拍了好几下儿,直到给大尾巴狼也拍得轻咳两声。
尹潇看见茶几上我那自备饮品,毫不客气地起开,也仰着脖子往下灌,一口气灌完以后,把罐子扔一边儿,然后瞪着我,可就是不说话,我知道,丫正等着我开口呢。
可我真没什么好说的,我今儿来紫荆城,纯是没事儿闲的,想找人喝两杯,找找对酒当歌的惬意。
我佯装没注意到大尾巴狼忧郁的侧脸和挺深沉的眼神儿,明明啤酒都被我喝光了,我愣是拿着空罐子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好长一段儿时间以后,我觉着手有点儿酸,刚想换个姿势,大尾巴狼夺下我手里那空易拉罐儿,朝墙根儿砸过去,“你丫到底怎么了?”大尾巴狼语气里有点儿着急,好像还有点儿生气。
“没怎么,就是跟顾爷摊牌了”我朝易拉罐儿被扔出去的方向瞅两眼,有点儿心疼那墙,这可是紫荆城里最好的包厢啊,一寸墙皮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墙皮,丫居然就这么拿一小破易拉罐儿朝着砸过去了。
尹潇还瞪着我,“吃饱了撑的!”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顾云清也点头了,等我先想想的,就跟我妈说这事儿。
大尾巴狼听我这么一说,好像火气一下儿上来了,抓着我胳膊说,“你丫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前两天儿,是谁劝我让我甭闹腾的?!”
我低着脑袋,听着尹潇慷慨激昂的陈词,完了我丢给他一句,“我跟顾云清的事儿,跟你和付苗苗的还不一样儿”
尹潇松开我,可还瞪着我,问,你丫这抽疯儿到底为的什么?为子言?苏晓儿,我可告儿你,你俩没戏。
我撇了尹潇一眼,大尾巴狼这句话正中我要害,我说,那是我的事儿,你丫甭管。
尹潇原本还是小火苗儿搁那儿燃烧呢,听了我这么句话,一下儿星星之火,燎原了,丫抓着我,说,苏晓儿,你觉着我为什么同意跟苗苗的事儿?你丫觉着我让步这是为了谁呢?我要不是想看着你跟云清好好儿的,我现在指定还闹腾着呢。
我没说话,尹潇这下儿更激动了,说,苏晓儿,你要这么爱折腾,我陪你,你丫要不愿跟云清,跟了我也成。
我“啪”地打掉大尾巴狼抓着我的手,我说,你丫高了吧。
尹潇还一直瞪我,丫也不怕把那挺漂亮的眼睛瞪成斗鸡眼儿。时不时那双挺勾人的眼睛还有那么点儿深沉而又忧郁的味道。
我把身子转个方向,靠着尹潇,我说,潇潇,我这真不是闹,我就是觉着,我压根儿对顾云清就没意思,要再这么耗下去,不是浪费我俩大好青春嘛,且我俩本来也不年轻了,就剩这点儿青春的小尾巴,我总得揪住了啊。
尹潇沉默了会儿,然后说,晓儿,你跟子言横竖没戏了,你就是现在跟云清闹掰了,又能有什么意思?照样儿浪费青春。
我回回听见大尾巴狼说我跟陆子言没戏时,就特想给丫一拳,但这会儿我忍住了,我觉得我是文明人,不能跟这小子一般见识,所以,我客客气气地踹了尹潇一脚,力道把握地还忒好,直接给丫踹到地下去了。
大尾巴狼从地上站起来,又坐到我旁边儿,说,“晓儿,你甭不爱听,你这么喜欢把话说开喽,那我们今儿就把话说明白了。子言就算真跟顾从月离了,你觉着你俩还能怎么地?”
我很认真地想了会儿尹潇的话,然后摇摇头,“不知道,这挺久远的事儿,我没想过呢”
大尾巴狼无语了,又过了一会儿,丫说,苏晓儿,你确定你脑子没被驴踢过,或者其他任意硬物击中?
我操起手边儿上的话筒,高举在手里,我说,你丫现在要想试试被硬物击中的滋味儿,我倒能行这个方便。
我本来以为,我这姿势挺能唬人的,起码要在平时,大尾巴狼看我这么一架势,就能老实了,可我忘了一点,丫如今也是勇斗过强权的代表人物了,还是我学习的榜样儿,自然不会再这么随随便便被我唬住。
我这人就像弹簧,大尾巴狼一旦气势强大了,那蔫儿的就是我了,我放下话筒,跟尹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