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应声碎成了好几瓣。
老太医再次擦擦冷汗,连忙走人……这人得罪不得啊得罪不得!
南宫银看了床上毫无知觉,却脸色红润的水清玥,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左手手腕就狠狠一刀割了下去,鲜红的血液登时源源不绝地涌出。
南宫银扶起水清玥,一手捏住她的下颚,掰开她的嘴,就将左手的伤口对准了她。
鲜血涌进了她满口,却又从嘴角溢出,雪白的床单上,开出好大一朵艳红的牡丹……
刚送走太医的林一近门便看到了这副场景,惊叫一声,奔了过来,“殿下!你做什么这么糟践自己?!没用的,她喝不下去的!”
林要抢下那正涌着鲜血的左手,却意外地无法动他的手,急急道,“殿下,不要!她喝不下的啊!”
南宫银的脸色因失血而显得苍白许多,左手却不停地握拳、松开、再握拳、再松开……一遍复一遍,试图让鲜血涌得更多。
“够了!”林的声音有些颤抖,“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若你死了,谁来救她?!”
南宫银闻言动作一滞,林便在这片刻抢下那左手,撕了自己的裙摆给他包扎。
“林,你知道,我百毒不侵的,”南宫银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若能喝下我的血,哪怕是一滴……或许……或许……”他没有再说下去。
没用的……睡颜,若是如此容易便可解了,又如何能当得“至今无解”的“天下至毒”之名呢……
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林没有说话,他终是没能逃过这最是伤人的“情”之一字啊……
依诗甫一进门,便见了这一室狼狈,稍楞了楞,便了然了。
“三皇子殿下,冷月山庄的冷少爷早些时候就吩咐了许多琐事了,他如今已在设法解毒,殿下不必太担心,”依诗道,“殿下先去休息罢。”
不担心……不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
当日冷情匆匆离开,只留下几句话,他说,若主子出了什么事,切不可慌乱,等我回来,若是能弄到“寒玉床”最好。
呵……
想不到,这就是他那所谓的“出事”,为什么偏偏是那“睡颜”,多少年了,那东西一直是无解啊!
如今赤焰不知怎么得了消息,去弄那什么寒玉床了。
南宫银没有说话。
这时,门外走来一个士兵,对南宫银耳语了一阵。
南宫银眸中蓦地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虽然极力抑制,却仍有几丝杀气散出。
南宫琉,我要你不得好死!!怪只怪你那太子妃太狠心,竟敢动湘儿!!
南宫银眼光转向沉睡中的水清玥,眼中厉色不再,只余满眼的温柔,他轻轻抚着她的侧脸,“湘儿……便是阎王要人,我也不放……待我回来,我定给你报仇……”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随后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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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两日后才到,喂了水清玥三颗“续命”后,便开始给水清玥运功治疗,让潋月、依诗护法,这一治,便是一日一夜。
一日一夜后,冷情收手,留下一句,“准备马车”,便脱力晕倒。
冷清这一晕便又是半日,半日后,当他醒来,寒玉床已经送到,赤焰却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句话:我要活人!
冷情道,“将那床搬上马车。”
下人有些为难,“这……这……公子,这床,车子里怕是放不下……”
“放不下?!你不会用大些的马车么!”冷情心情不好,语气有些冲。
“是,是……”那下人明显被吓到了,战战兢兢地道,连忙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