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后天就是除夕,从酒店大楼望下去,整座城市仿佛都笼罩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
&esp;&esp;早上她出门上班,一路上都是红灯笼。
&esp;&esp;真快,又是一年。
&esp;&esp;闻喜之不记得自己输了多少轮游戏,喝了多少杯酒,也不太清楚酒的度数,夜里冷风一吹,不但没有清醒半分,反而晕晕乎乎的,脑子变得更沉了。
&esp;&esp;好像不能再进去,醉了。
&esp;&esp;闻喜之在手提包里摸出手机,想给陈绥打个电话说要先走,还没解锁,后背披了件温暖的外套。
&esp;&esp;下意识要尖叫,却又在下一秒闻到很熟悉的海盐薄荷香。
&esp;&esp;尖叫不出来,反而觉得莫名委屈。
&esp;&esp;陈绥在身后问:“跑这儿躲着干嘛呢?”
&esp;&esp;可能是有点醉了,大脑不受控制,变得矫情又脆弱。
&esp;&esp;闻喜之一听见他的声音,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
&esp;&esp;她好半天没说话,陈绥侧头看她,才发现她哭了。
&esp;&esp;“……”陈绥从西装裤里掏了纸出来帮她擦眼泪,声音不由自主放轻了,“在哭什么?”
&esp;&esp;闻喜之的眼泪瞬间流得更凶了。
&esp;&esp;陈绥一张纸没堵住,手全沾了眼泪,干脆也不用纸了,直接上手,掌心指腹一点点抹,抹完又流下来。
&esp;&esp;“不是……”陈绥抹着抹着笑了,“你搁这儿当水龙头呢?”
&esp;&esp;闻喜之哭得抽泣,一声接一声,就是不接他的话,像个只会哭的小孩。
&esp;&esp;“啧……”陈绥不替她擦眼泪了,把人后脑勺一按,压到自己怀里,“哭吧。”
&esp;&esp;闻喜之越来越醉了,意识完全不清醒,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布料,边哭边骂:“混蛋……渣男……我恨你……”
&esp;&esp;“嗯嗯嗯。”陈绥边听边笑,“骂吧。”
&esp;&esp;“呜呜呜……我恨你……陈绥……”
&esp;&esp;“好好好,恨我恨我。”
&esp;&esp;“花蝴蝶……就知道勾、勾引人……不要脸……”
&esp;&esp;“不是,我勾引谁?”
&esp;&esp;“再也不要理你了……我要辞职……”
&esp;&esp;“别啊。”
&esp;&esp;闻喜之醉着,却越说越生气,使劲推开他,泪流满面,迷蒙的双眼盯着他,看了好半晌。
&esp;&esp;不知想到什么,更难过了,刚止住一点的眼泪瞬间更加汹涌。
&esp;&esp;陈绥摸摸她头,嗓音低沉温柔如同诱哄:“怎么了,跟我说说?”
&esp;&esp;闻喜之还是只哭不说话。
&esp;&esp;他又问:“怎么喝那么多酒?”
&esp;&esp;“不开心……我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