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下右嘴角处一颗略尖的洁白牙齿原来蒋先生摆的是鸿门宴
鸿门宴?江小姐的意思是他不该死?他的暴行,简直枉为人!蒋天生眼眸凛着寒光,他怒不可遏的嘶吼
江娴嗤嗤的笑,接近癫狂的笑声夹在急促喘息中
是吗?靓坤真的枉为人吗?
她不是瞎子不是聋子,他的好坏用不着别人来告诉她
她记得他凶狠残暴的模样,泯灭道义的狂妄言行
她更记得那夜月朗星稀,天降暴雨,轰隆的雷声好似要将天地劈裂
他们在冷战,他先缴械投降,拥着她睡了一夜
后来她问他,那晚为什么要来找她
他笑着说
外面打雷了,我怕你做噩梦
她记得他说话时的表情语气,还有他那好看的笑纹
万籁俱静之际,几声巨大枪响继踵而至,紧接着,一阵动静不小的局促脚步瞬间逼近
蒋天生头也不抬,笑着说阿坤来接江小姐了
江娴嘴唇隐隐发白,阵阵头晕目眩,她晕得想干呕
下一秒,一把哑光银手枪递到了她眼前
江娴不敢动,她张着嘴拼命喘息,却越来越呼吸困难
几滴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皮座椅上,化成了一个个小圆圈,又渐渐被吸收,只剩一汪浅浅水渍
未等蒋天生说话,车子的后尾突然被重物猛击,嘭一声巨响吓得江娴魂儿丢了一半
蒋天生脸色越来越难看,拿枪的手晃了下江小姐若是不接,那就证明江小姐是阿坤派来的细作,江小姐,还真没有女人敢骗蒋某
江娴这才后知后觉
这是一场瓮中捉鳖的死局
自打她踏上蒋天生车门的那一刹那,她便已经无力回天
不是靓坤要她来的,是她死活不听劝,是她咎由自取
她讥讽一笑,夺过蒋天生手里的枪别进腰间,理了下T恤下襟,将那把枪全然遮住
当冰冷的手枪触碰到肌肤时,她下意识浑身一颤
原来权贵的游戏,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操纵的
她扳下车门把手,一脚将车门兜开
蒋天生兀自无奈的摊手,紧跟着她下了车
外面已然被靓坤的马仔围得水泄不通,喧闹的街道人声鼎沸,好一片热闹景象
年久失修的寺庙,深绿色的瓦,分不清是灰是白的墙,绿油油的爬山虎,不知名的小花
江娴都未曾看一眼,她只看见了靓坤
他脸庞冷峻,逆光挺立的身躯竟将不远处的巍峨青山比了下去
江娴不顾一切朝他狂奔,他也疾步上前
他张开了双臂,几乎同时,她亦是纵身一跃,稳稳的扑进他怀里
她双臂紧紧环着他脖颈,多日相处,她从未有一刻抱他抱得比现在紧
他的胸膛依旧炙热,是了,装着勃勃野心的胸膛,怎会不滚烫?
她泫然泪下,鼻尖贴着他脖颈衣领寸步不离,她疯了一般想记住他身上的气息
她不知怎的,竟像哄小孩儿一般轻抚着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