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孤绝的背影,仿佛他已渐渐离她远去。
“我不走!”
“静儿!”
她激烈地道:“我希望你能幸福!我不能看着你把自己埋葬在过往的回忆与自责里,那是一个泥淖,只会拖着你坠入无底深渊……”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满含着伤痛,那对琅琊静而言,是一种全然陌生的眼光。“你不是我,怎能了解我的感受?”
她不是他,难道就无法心意相通了吗?
她不相信,但是,他正在对她关上,那道曾经亲亲昵相互了解的心门。
“回去吧!静儿,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疲惫地说。
琅琊静默默的退出寝房。
当她转过身的时候,他看见了她眼眶里的隐隐泪光,一闪而逝。
“圣上病危!”
消息一传出,震动了整个北陵。
琅琊皇宫里,御医来来去去,奉汤药的宫女们来来回回,朝臣们轮番守在皇寝之外愁眼相对,忧心不已。
摄政王被黜,女皇又尚未大婚,也未有子息,女皇这么一倒下,朝堂政事也全然停摆了。
琅琊静是一个不肯合作的病人,她打翻了一盅又一盅的苦涩药汁,赶跑了一个又一个的御医,但风允韶是唯—一个被允许陪在琅琊静身边的大臣。
凤允韶不能医治她的病,但是,他能理解她的心。
坐在床沿,他看着她苍白而无血色的小脸道:“我去请镇国王爷来吧!”
听见海棠旋的名字,她冷冷的背过身。
“不用了。”她毫不考虑的拒绝。
“但你想见他吧?”凤允韶淡淡地道出了她心中的渴求。
“想有什么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她负气地道:“或许我病死还好一些,这样我就和他的王妃一样,在他的心里拥有相等的地位了。说不定,他还会常常思念我呢!”
凤允韶忍不住叹气了。“陛下,你绝不能这么想……”
“启奏陛下,镇国王爷求见!”
琅琊静倏地从床榻上坐起。
他来了?
凤允韶如释重负,“太好了,快快有请!”
“谁说要让他进来的?”琅琊静拉起被子蒙住头,将自己裹成一个茧,“师傅,你出去告诉海棠旋,就说我已经驾崩了,要他给我披麻带孝吧!”
如果不是这个话题太不吉利,凤允韶真的会忍不住想笑!
他起身,决定亲自去向海棠旋解释。
紧闭的宫门开启,凤允韶缓步走了出来,朝海棠旋行了个礼。
“王爷,陛下她……不想见任何人。”
连他……也不肯接见?
海棠旋胸中一痛,“她是这样说的?”
“不!女皇要微臣转答您,她说她已经驾崩了,要您给她披麻带孝。”凤允韶尽责的婉转转达。
“胡闹!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海棠旋又气又急又心疼,“让我见她!”
他正要冲进去,一向温雅的凤允韶竟伸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