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逍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直挺挺的躺在冰天雪地里,很快那漫天的大雪把叶逍给掩埋,灵鹫在旁边一边跺脚一边狂叫,还拿那大翅膀给叶逍扫去身上雪花,只是苦于再没有办法把他给移到自己的肩膀上了!
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风欲来欲大,后来的雪不再是雪,好像是一个个小冰锥从天上往下戳,灵鹫把大翅膀一张,盖在了叶逍身上,如此折腾了一夜。
第二日,天一亮,才看清楚,一望无际的不再是那大大湖泊,而是沙漠,比那湖泊还要广大的瀚海,灵鹫从没有间歇的鸣叫,嗓子里的水分快要耗干,时至中午,整个天气像换了个人做主一般,太阳仿佛只照射着灵鹫与叶逍二人,炽热无比,不一刻,那积雪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四周变的干燥起来,空气都快要燃烧一般,沙子滚烫滚烫,灵鹫像人一般来回踱着步子,最后站在了叶逍身边,把两只巨大的翅膀张开为叶逍遮挡阳光,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灵鹫的翅膀缓缓的滑落下去,身子却仍矗立在叶逍身侧,仿佛一座毛绒的雕像,一动不动,挣扎着最后一声哀鸣倒在了沙海中,不情愿的闭上了那凶恶的双眼!
耳边却传来人的说话声:“师傅,师弟,你们看,那是什么?”
从太阳的方向走来三个人影,是三个大和尚,都是年纪颇大,不知道来这大漠何干?
当先一和尚身材高大,双目炯炯有神:“师傅,您看,的确有人,哦,不是人,那是”
那师傅点头:“阿弥陀佛,为师已经看到了,那是”
三人一边说,一边走进了观看,见是一只巨大的死鸟,一具死尸。那个子稍矮的和尚道:“师傅,您看这只巨大的鸟应该是雕吧?”
那师傅摇头:“传说我佛有两大灵禽看护百兽,一曰神雕,一曰灵鹫,怕这就是灵鹫了,雕比其犀利,鹫较体大!”
师弟道:“师傅高见,这里还有一具死尸,看来也是给在沙漠里渴死了!”
师傅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这位施主竟有我佛祖灵鹫守护至死,必非凡人,但看他还有无气息”
师弟上前摸了摸叶逍鼻息,按了按其胸口,摇头道:“师傅,他怕早已经死去多时了!”
三人一起高讼佛号:“阿弥陀佛”
师兄上前一拦叶逍手腕:“师傅,他好像还有脉搏,只是十分的微弱,好像内脏受了重伤,怕就算救过来也活不成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有佛祖灵鹫做护法,看来是佛祖有意磨练我师徒,你二人速速设法救人,当抵得过你二人半生的罪孽了阿弥陀佛”老和尚闭目低头,向西而拜!
师傅道:“先拿些水与他,再输些内力先让他醒过来!”
师兄道:“师傅不可啊,我们在这大沙漠里已经走了一十三天,就全靠这点水了,如果没有了这点水,我们师徒三人将困死在这里了!”
师傅摇头:“阿弥陀佛,人固有一死,你又能躲的过吗?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师弟也道:“师傅,此人就算是救活怕也是个残废了,说不定还救不活,咱们迷路这么久还说不定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怎么能拿那救命的水给这路人呢?”
师傅道:“路人?父母也好,夫妻也好,兄弟姐妹也罢,都是空象,百十年后,尽归于尘,还何来路人与你我?路人也是人,你我也是人,世间无贵贱贫富,都在乎我佛之心静如常也”
师兄还是在犹豫不绝,师弟也是踌躇不定,各自拿一水壶不肯上前!
师傅再道:“看来,你们师兄弟还没有参透我佛者,唉,单若此人是你家人,父母兄弟或者知交你二人又当如何?”
师兄弟打量地上的死尸,突然师兄的眼睛一亮:“师傅,师弟你们看!”手指着叶逍右手大拇指上的宝石戒指。
师弟与师傅也看的清楚,师兄见到戒指竟然像受到莫大的震撼似的,一下子坐倒在那滚烫的沙堆里
师傅高讼佛号:“阿弥陀佛,魔由心生,你先自把心静下来,否则谁也无法帮助你!”
师兄面色挣扎,脑子里飞速的旋转,几十年江湖风云,何等叱咤雄风,多少年痴心梦冕,到头来黄梁一场,中原旌旗飞舞,战火狼烟激起宏图大志,曾几何时?
列土分疆,成千秋大业,岂辉煌之,曾兵戈戎身,马头弓尾,厮杀于沙场,几人得还?图那帝王霸业,却如今,尘俗僧衣,简单婉娩,归依我佛,看透人间生死者?是耶?非耶?怎能不让他凡心触动,追忆往昔呢?
师弟也是木然在了原地,两眼发直罔想当初,自己新婚燕尔,功成名就,却横生突变,乃至家破人亡,而自己的孩子则改朝换族,被人掩其耳目而苟活三十余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眼前的师兄所赐,此时旧境重翻,一时内心澎湃翻滚,汗珠从头顶滚落下来!
师傅摇头:“那是逍遥派掌门的宝石戒指,为师知道又激起了你们心里的邪念,那宝石戒指是权利与**的象征,慕容,苦海无边,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