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浮欢天喜地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迈步就往外走,经过任良狙身边时,依依不舍道,“任大哥,子浮投胎去了。还望任大哥早日除却心魔,回转阳间,做你的忘忧人才好!”
任良狙尴尬一笑,“呵呵,忘忧人?太难,太难!”
子浮也不多说什么,大步迈出门口,连头都没回。
“菱角!”
“奴婢在!”
“你这一世枉死,兼且没做甚冤孽,本大帝也替你寻个好人家,投胎去可好?”
“不,菱角不去!”
“为何不去?”
“菱角要在此照顾小姐,哪都不去!”
“傻丫头,凌昭云阳寿未尽,是要还阳去的!”
“啊?”菱角诧异。昭云也诧异。
酆都大帝不想多做解释,和颜悦色的对菱角说道,“菱角,投胎去吧!休要耽搁!”
马面也劝,“是啊,菱角妹子。去阳间不比在这阴间强?”
昭云知道她放心不下自己,上前来搂住菱角瘦削的肩膀,“菱角,若有缘,咱们还会再见!”
菱角眼中蓄满的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刚跟小姐见面,又要分开,菱角、菱角舍不得!”
“我又何曾舍得?只是六道轮回,乃是天理,怎能一味任性?况且,今日分别,并非诀别,是为了他日再见!人这一生,总是在苦苦追寻,不想放手。
其实,没有舍,何来得呢?现在,咱们都是时候放手了。菱角,咱们,终会再见!”
酆都大帝不住拈须点头,“凌姑娘所言极是。菱角,还不听了她的,投胎去?”
菱角擦干眼泪,向着昭云拜了三拜,转身又拜了拜酆都大帝,这才一边抹泪,一边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昭云不断挥手,目送菱角,直到看不见她的影子,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哭的悲切,就连马面都觉得鼻子发酸,叹道,“哎,到底女子肠子软,受不得这些!”胳膊肘杵了杵旁边的商无瑕,“兄弟,日后可要善待这妹子啊!瞧瞧,就连哭,都哭的那么好看!”
酆都大帝待她哭的差不多,这才唤道,“任良狙!”
任良狙来到殿中,“在!”
“你来阴间也有些年月了,心结可曾打开?”
任良狙摇头,“在下并非心结,而确实是想为母后赎罪!”
“哎,你怎的如此固执。那兰氏的罪孽已经换不清了啊!你看,那些都是因她而枉死的冤魂,一旦她踏足地府,那些冤魂岂能饶过她?”说着话,用手一指,就见堂上密密麻麻的鬼魂数都数不清,就连棚顶都飘着许多。
他们形貌各异,有的舌头拉的老长,有的满脸是血,有的骨肉分离,有的只剩一具残肢,有的只有个脑袋。
“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还有那兰无极,他能做的了大将军,全是因为心狠手辣。他的荣华富贵,全是无数尸身堆叠而成。
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是他杀人的借口而已!
自来,杀戮便是邪恶。任何形式的杀戮,都是对人性命的侮辱,也是为自己在阴间劈出了一条不归路!
任良狙,你虽做过皇帝,但并没做甚大恶事。况且,被兰氏囚禁许久,在阳间也算历经苦楚。兼且你孝心不泯,甘心替你母承担罪过,也让人敬服。
不若,回转阳间去吧!待阳寿尽了,再来此地不晚!”
“不!我不回去!”任良狙固执的眉眼一瞪,脖子一挺,一副谁送我回去,我咬死谁;实在不行,就咬死自己的架势。
“其实,无外乎是心魔作祟。他最害怕的是面对自己的母后吧?”
昭云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出口,完全没考虑到任良狙的感受。
任良狙一听,有些恼了,“那是我的母后,我为什么要怕她?我就是不回去,在这儿,能帮她赎罪!”
商无瑕对他刻意逃避的做法也觉不妥,忍不住劝道,“任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