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闻言眸光暗了暗,有些失望。
近侍太监瞧他们聊的不过是些没用的闲话,也放松了警惕。
小皇帝意兴阑珊,对身侧的太监说道,“再添些茶果来,朕前日吃的金丝燕窝糕最是养颜,拿些来给公主尝尝。”
“皇上,那点心现做可麻烦的很呐!”
小皇帝面色一红,看似动了气,“朕还支使不动你了?”
太监脸上僵住,不情不愿的躬身领命。
微生弃将这些看在眼里,他早就听说小皇帝的日子不好过,却没承想到了连奴才也敢给他脸子看的地步。
小皇帝打发出去一个,又朝另一个说道,“你,去添些茶来!朕说了这会儿话,口干的紧。”
这个太监是个知机的,没多嘴,快步下去。
微生弃看出小皇帝是有话要说,但此时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就算屋里没人,难保墙根也没人偷听。
“臣还记得一件,说是有位奇人,他雕出的木鸟,能飞能跳,叫声似黄鹂,同真鸟放在一处,真鸟都当那木鸟是同类!”
微生弃边刻意抬高了声音,边对着小皇帝伸出三根手指,又指了指墙外。
小皇帝明白,这是让他三更出去,有事相商。他点头会意,兴致勃勃问,“还有这等奇事?看来朕,真是孤陋寡闻了。”
“皇上又何须妄自菲薄呢?”
他俩不过对话几句的功夫,那太监就已经捧着托盘进来,上边摆着三盏茶。
微生弃一见,不禁担忧,这衍庆宫就跟监牢没什么分别,不知小皇帝三更能否如约而至。
小皇帝跟微生弃聊的起劲,不知不觉快到傍晚,他们兄妹才起身告退。
与此同时,他俩所谈内容也被誊录下来,交到了太皇太后手上。
太皇太后亲自翻看几篇,就已经大为不耐,冷哼道,“到底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整日就知玩乐,谈了一下午,也没说些国家大事!”
芬嬷嬷替太皇太后拿捏着肩头,讨好道,“哟,太皇太后,您还指望他俩说什么国家大事啊?他们啊,哪个能比得上老祖宗您深谋远虑。”
太皇太后眼角褶皱都舒展了舒展,眯起眼睛,嘴角微微平了平。
“老祖宗,既然皇上喜欢这微生弃,不若就让他们经常走动走动也好!”她左右看看,俯在太皇太后耳边,小声道,“奴婢听说,微生弃在长乐开了家妓馆,他在宫外时就宿在妓馆里呐!”
闻言,太皇太后并不诧异。对此她早有耳闻,只是懒得去理。
长乐多得是妓馆,酒楼。整日流连在烟街柳巷,又有什么稀奇。更何况微生弃正值年少,有的是精力搞那些腌臜事。
“他倒是会算计,开了妓馆省的花钱去嫖了!”太皇太后懒洋洋说道。
芬嬷嬷嘴埋在肩头,咯咯偷笑,“老祖宗,您可是一语道破天际啊。”
太皇太后咂摸咂摸,是挺可笑,也跟着抿嘴笑笑。
“行啊,让他跟皇上多多来往来往。眼瞅着,皇上快成人了,也该有个人在跟前提点着些。若是微生弃要带皇上偷偷出去见识见识,你们也别拦的太紧喽。”
“是!”芬嬷嬷应了下来。她怀里揣着的那沓厚厚的银票,是微生弃今儿交给她的。为的就就是她在太皇太后跟前说明白三件事:一,微生弃不学无术,不思长进。二,微生弃开妓馆为的是方便眠花宿柳。三,若小皇帝跟微生弃搭上了线,要不了多久,小皇帝也会有样学样,变得好色荒唐。
这份钱,活该芬嬷嬷赚。她不但清楚明白的表达出微生弃的意思。更是间接让小皇帝多了不少自由活动的空间。
太皇太后若知道这其中的小九九,怕是得气的鼻子都歪了。
可她也怨不得别人,芬嬷嬷跟槐公公就好比微生弃手底下那些买来的妓子。花钱买的女人,能可靠就出鬼了。
她收了你的钱,才在你身下婉转承欢,百般讨好。收了别人的钱,照样伺候的妥帖。若别人出的钱多,肯定更加妥帖。
一切,都是向钱看的。只要给够了钱,叫她杀爹,都不带还价的。
入夜,三更时分。
微生弃一袭黑袍罩身,在衍庆宫外静静等着。
好在今晚没风,并不寒凉。
夜空云厚,微薄的月光被挡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