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里,也有些面红耳赤。
邝飞燕反而行所无事,娇声道:“小龙哥,我不会令你为难的,只要你记得我,就好
了。”
黄小龙苦笑一下,便又凝神谛听崖上的动静,只是松涛稷稷,山风飒飒,听不到崖上响
动。
心想:“不要遇上了敌人,要知这藤条,一旦被人割掉,自己便将与飞燕坠崖惨死,即
使自己目前依仗‘碧玉剑’,能够维持不坠,那也只是短时之事,时间一长,仍难支撑。
再加长绳,在右崖上往返拉动,其中一处,已被磨损,仅剩下二分之一,邝飞燕和黄小
龙两人,看得冷汗直冒,已是千钧一发之时。
且说崖上的金燕,自邝飞燕下得削壁,长绳已有讯号传递,遂伸手往上一拉,那知这与
往下垂落沉重费力气得多。
尤其,突然之间,重量消失,使得她芳心为之忐忑不已,蓦地,忽又感到猛然一沉。要
不是事先有准备,差点被拉下削壁,不禁汗流浃背。
她知道小龙哥决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定是遇上了强敌。
于是,她沉着气,一寸一寸地往上拉动。
须知这长绳约有六七百丈,就是普通绳索,吊着两人的重量往上拉,也会吃不消的,何
况还是用皮藤蔓混合,编绞而成,自然是无比的粗糙。
可怜金燕姑娘一双柔嫩的手掌,只拉到二分之一,便已被擦破皮了,鲜血直流。
幸而她身上备有手绢,但那薄薄的手绢,管不了事,愈往上拉动,破损之处愈多,鲜血
汩汩直往上冒。而且,那种痛楚,几乎令人难以忍受。
金燕姑娘知道这是放不得手的,只要一放手,下面的人便没命了,同时亦不能停手,只
要一停,恐怕再也不会有力气拉动了。
她这才失悔,不该让飞燕也下壑去,这时崖上,如有两人便会要好得多。
她那里晓得,假使飞燕留在崖顶,绳上只有小龙一人,重量也会减轻一半。
身上的汗,手上的血,使得她一身衣衫,全是湿辘辘的。
金燕姑娘咬紧银牙,忍受痛苦,仍然不断拉着,两只手臂,更是疼痛难禁。
眼看就要将小龙拉上崖顶,陡地背后风声飒然,金燕骤觉背心“俞胆”穴上,被人一掌
按住,说道:“丫头,快说崖下之人是谁?”
听那声音,这人分明是一个女人,,而且还非常熟悉,谅系黑狱谷中高手,答道:“你
是谁?”她是企图用拖延政策。心想:“还有十来丈了,只要把小龙哥吊上,还会怕你么?”
是以她口里虽是问话,手上依旧没停。
那人俏笑一声,说道:“你何不猜猜?”
金燕姑娘,这时已听出她是宇内四奇的画魔巫蕙莲,却故意道:“嗯!你怕我不知道么?”
那人道:“那么是谁?”
金燕姑娘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咆……哮……夫……人……焦……娇。”
背后那人道:“你猜错啦!”
金燕姑娘在这说话顷间,又将绳拉上一丈左右,故意沉吟道:“莫不是画魔巫蕙莲吗?”
后面果然漾起一缕银铃脆笑,道:“算你会猜,不过你得告诉我,绳的下端是谁?”
金燕姑娘如果谎称那崖下的人,是邝氏姐妹,这妖妇也许不会为难,只因金燕觉得拖延
政策,已具奇效,眸子一转,说道:“前辈何不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