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磊石道:“大哥放心,决错不了。”
说着,仇磊石当先踏着断瓦残砖进去,雷啸天提高警觉,步步相随,但隔着一些距离,以便应变。
仇磊石边走,边似自语,又像是对雷啸天似地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这里本是楼下的屋门哪!那两根焚残了的巨木,就是门的支柱!这里的楼下窗户,雕花漆红,美仑美奂,雪白的缕帘,垂着金色丝穗,是田字的窗格,点尘不染。
此处是那登楼的牙梯,淡黄色,还铺着厚厚的紫红毛毡,恩师曾说,那是地道的西域制品,十分贵重!
登楼,雅室三间,一是卧房,一是书室,另外一间,作了‘行功’的静室,这些……我永远不会忘记!”
雷啸天越听越惊心,不由低沉的问道:“二弟,你不觉得对这‘红楼’,是太熟悉了些?”
仇磊石苦笑一声,道:“不!小弟反而觉得,已经有不少事淡忘了!”
雷啸天浓眉一皱,道:“愚兄却是认为,二弟不应该这样熟悉此处!”
仇磊石道:“为什么?”
雷啸天道:“除非二弟所说,十数年未出大门的话,是推拖愚兄,否则自然不应该如此熟悉这个地方。”
仇磊石看了雷啸天一眼,道:“大哥,小弟可曾有过谎言?”
雷啸天暗道一声“惭愧”,说道:“没有,因此愚兄才觉得奇怪。”
仇磊石苦笑一声,道:“大哥,个人有个人的难言之隐!”
雷啸天没有接话,仇磊石突然问道:“大哥,您要找这座已经塌败的‘红楼’,小弟已经带到地方了,大哥请随意的各处看看吧。”
雷啸天心中一动,道:“二弟不问愚兄找这座‘红楼’何故?”
仇磊石道:“小弟不想问。”
雷啸天道:“为什么?”
仇磊石道:“这是大哥的私事,大哥若能说的时候,早就告诉小弟了,既是没有告诉小弟,小弟自然不应多问。”
雷啸天又暗道一声“惭愧”,没有开口,却四顾地上的断瓦残木,半晌之后,突然问道:“二弟要愚兄带来两支火把,有用吗?”
仇磊石道:“小弟现在还不敢说用得着不。”
雷啸天哦了一声,道:“二弟要愚兄准备火把时,愚兄错当此处有什么地室之类,如今一眼可见,不知这火把……”
仇磊石道:“火把是用的着!”
雷啸天道:“二弟刚刚还说,不知用得着否,现在……”
仇磊石道:“大哥,用是一定用得着,只是小弟尚未决定,今夜是不是一定要用它,但良机不再,既来了……”
雷啸天接口道:“二弟今夜好怪!”
仇磊石道:“也许,但大哥不也很怪吗?”
雷啸天道:“愚兄怪在哪里?”
仇磊石道:“大哥为找这座‘红楼’,自金陵城时开始,已急不可耐,如今找到目的,却毫无动静,岂不极怪?”
雷啸天闻言一凛,道:“愚兄就要开始……”
他自动的停下了话锋,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