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来到狸娘身前,同菌子一起跪坐。
哽噎了数息,才颤声开口。
”狗娃一家七口,惨遭灭门,他家离草堂最近,应该是贼人想藏身他家对付我们,闯入时被发现下的毒手。“
”狗娃刚过门的新妇,死前有被多人凌辱的迹象。“
”我已告知过村长,村长说村里所有人现在都很害怕,也都累了。今夜先不声张,天亮再召集大家去他家帮着料理后事。“
菌子不由想起那个草堂有重活总会前来帮忙的黝黑汉子,还有他那个见生人就红脸跑开的新媳妇。
早前村众众人还在草堂聚拢的时候,他们家还在,狗娃和他的新媳妇还帮着忙前忙后。
一会抱柴,一会添茶。
现在竟已遭不测。
肯定是自己让他们回家后,一家人与藏身他家的青莲教众遭遇,枉丢了性命。
他们本就受自己牵连,若不是自己执意让他们各回各家,也许现在他们一家人还好好活着。
是自己思虑不周,间接害了他们一家七口的性命。
菌子心中郁结,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只能哑口无言。
残夜安静的如同万物死绝。
二人仿佛丧去了对时间流失的感知能力,只是安静陪着虚弱的狸娘。
在它攒够力气看向二人时,专注与其对视。
时间不知晓过去多久。
直到天亮前夕。
狸娘呼吸突然变得短弱急促。
喉咙处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咕噜声。
痛苦的痉挛,痉挛到抽搐。
最后积够一次力量后,狸娘不再向着二人伸出猫爪。
而是眼含浊泪,深深看了二人一眼,然后踉跄着尝试站起。
奈何尝试多次,皆未成功。
只得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闭上双眼。
任凭二人如何呼唤,仍旧倔强的不肯转身,就连二人想要触碰,也表现出抗拒。
异常坚决。
“它是不是在怪我们?”
白鹿轻泣出声,低垂着头,一边拭去眼角泪滴,一边抽噎着问道。
“不会的,狸娘只是不想让我们看到它脆弱的样子。”
菌子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倘若外人听到,甚至会觉得淡漠。
白鹿或许不知晓狸娘这般作态的原由,菌子却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