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白桦说:“我以为你会让我到你那里去读书。”他声音里有种奇怪的失落。
&esp;&esp;黎语蒖笑:“你真是个贱人。”
&esp;&esp;秦白桦说:“好吧,我知道了。我就去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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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交换学习快结束了,回国的日子在一点点地逼近着。
&esp;&esp;黎语蒖算出咖啡店这两年来的盈余,从中拿出周易投资的那部分,加了利息,让闫静帮忙送还回去。
&esp;&esp;她问闫静,周易收到钱说了什么没有。闫静说:“周易他压根都忘了这回事了,整个人看到钱时,都愣了,我讲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想起来。”闫静强调,“他绝对不是装的,那种愣神,我都快要觉得他是不是忽然傻了。所以他肯定是真的忘了。”
&esp;&esp;黎语蒖在心里苦笑。
&esp;&esp;当初那些让她觉得得到的与众不同的照顾,一夕之间,竟然全变成了不值一提的忘记。
&esp;&esp;闫静问她为什么自己不送钱过去。
&esp;&esp;黎语蒖笑着说:“怕他觉得利息少,你去送他挑都没法挑。不过我想多了,早知道他都忘了这码事了,我干脆不还他就好了。”
&esp;&esp;闫静听了也笑。
&esp;&esp;店打烊后,黎语蒖一个人,仔仔细细给咖啡店打扫了一遍卫生。
&esp;&esp;就要回国了,以后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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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黎语蒖又去那栋大厦送了一次咖啡。
&esp;&esp;送完她鬼使神差地躲在暗处盯着周易的公司门口看了半天。
&esp;&esp;她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她看到他了。他还是那么帅气英挺,性感而迷人。
&esp;&esp;她看他走向电梯。于是她也跟去了电梯。她很想当面问问他,那天怎么没亲自救她。
&esp;&esp;他上了电梯。电梯门快关严时,她奔达电梯门口。
&esp;&esp;透着变得越来越窄的一条缝,他们看到了彼此。在互相短暂的注视中,电梯门压实了那条缝,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esp;&esp;黎语蒖默数了两秒。电梯下行了。这次他没有按开门键,没有登门重新打开后似笑非笑地问她一句:“走吗?”
&esp;&esp;乘着下一趟电梯从大厦里走出来之后,黎语蒖莫名地觉得浑身发冷。明明一向壮得像斯巴达勇士,说变林黛玉就秒变了林黛玉。
&esp;&esp;她跑回家裹在被子里昏睡。期间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叫她,摇晃她,逼她嗑药。她抵抗了一下,没有成功,没等药丸吐出来,水已经灌进嘴里来,把药直接冲下了喉咙。
&esp;&esp;昏昏沉沉睡了一大觉,做了一大堆梦。梦境零碎得仿佛存在又仿佛不存在。一觉过去终于醒来,她看到小眼镜一脸担心的愁容:“语蒖,你发烧了,都睡了一天半了,你怎么了?”
&esp;&esp;黎语蒖迟钝地笑了笑:“水土不服吧。”
&esp;&esp;闫静学会了她的翻白眼,翻着白眼冲她说:“你唬谁,来了都快两年了你才开始水土不服!”
&esp;&esp;黎语蒖跟她说:“我神经迟钝,反应有点延时。”
&esp;&esp;闫静又冲她翻白眼。
&esp;&esp;然后她说:“你睡大觉期间电话一直一直响。”
&esp;&esp;黎语蒖恍惚的情绪一下紧绷起来,却做着并不经意的样子。
&esp;&esp;“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