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为天门总部的建筑群镀上一层金红色,赵天宇站在四长老陈血峰的别院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神龙棍冰凉的金属表面。
夜鸮、泰山尺两个人静立在他身后三米处,像两尊凝固的雕像。
"担心倒是没有。"
赵天宇的声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望着远处训练场上正在收操的弟子们,"只是今早和赵潇长老之间的事情,您也是知道的。若明日再挑战他的亲传弟子。。。"
他话未说完,但指节已经微微发白。
庭院里几片梧桐叶打着旋落在他们之间的青石板上,陈血峰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像钝刀刮过竹筒。
"天选之人啊。。。"四长老用烟杆敲了敲身旁的石灯笼,惊起几只栖息的麻雀,"你以为门主之位是继承个虚名?"
他忽然转身,眼中精光暴涨,"从我这草庐走出去的门主,和从大长老的门下走出来的门主,分量能一样吗?"
赵天宇眉头微蹙。训练场方向传来弟子们收操的号子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像擂在他心口的鼓点。
"请长老明示。"他抱拳时,袖口露出了手臂上的疤痕,那是当年在林春市被聂远所伤留下的。
陈血峰突然将烟杆往石桌上重重一磕,惊得池塘里的锦鲤四散。
"前三房弟子哪个不是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你空有天选之名却无立威之战,到时候。。。"
他冷笑一声,手指划过自己脖颈,"那些狼崽子会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夜风送来演武场兵器碰撞的脆响,赵天宇不自觉地望向远处大长老别院的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隐约可见人影在院中腾挪闪转。
"就没有。。。其他办法?"他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挣扎。
"有啊。"陈血峰突然凑近,赵天宇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药草味,"等待我这里有难度极高的任务,完成任务后你就可以直接晋升了。"
枯瘦的手指捏住他的肩膀,"可门主等得起吗?司马长空给你的半年期限。。。"
这句话像柄重锤砸在心上。赵天宇想起今晨司马雷霆电话里欲言又止的暗示,想起门主书房那盆日渐枯萎的九死还魂草。
"我明白了。"他猛地抬头,眼中寒芒乍现,"既然路只有一条。。。"
"那就碾过去!"陈血峰突然大笑,笑声惊飞檐下一窝新筑巢的雨燕,"这才像我们天门的儿郎!"
远处传来暮鼓声,赵天宇郑重抱拳行礼。
当他直起身时,发现四长老已经踱回小楼,佝偻的背影在纸窗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走吧。"他对夜鸮和泰山尺说道,训练场的灯火渐次熄灭,而大长老别院的光亮却愈发刺目,像黑夜中醒着的猛兽眼睛。
司马雷霆的别墅就在山腰处,此刻正亮着温暖的灯光。赵天宇摸了摸怀中的玉牌,那是前两日门主秘密交给他的信物。
夜风吹散他最后一丝犹豫,脚步在青石板上踏出坚定的回响。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赵天宇的黑色宾利缓缓驶入司马雷霆别墅的私人车道,车轮碾过精心修剪的草坪边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车窗外的景观灯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喷泉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
"宇少,到了。"夜鸮轻声提醒,打断了赵天宇的思绪。
他整了整西装领口,那套定制的阿玛尼西装完美贴合他挺拔的身材,袖口处若隐若现的百达翡丽腕表在车内灯光下泛着冷光。
别墅大门前,司马雷霆早已等候多时。
他身着深蓝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显得随意却不失身份。
见赵天宇下车,他大步迎上前,脸上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
"天宇老弟,可算把你盼来了!"司马雷霆热情地握住赵天宇的手,力道恰到好处,既显亲近又不失分寸。
赵天宇回以微笑,眼角余光却扫过庭院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