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整理了下西装下摆,语气平淡:"七长老言重了。既然事情说开,我就不多叨扰了。"
"宇少留步!"吴鬼手突然暴喝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厅堂里的青瓷花瓶嗡嗡作响。
老人猛地转身,黑色唐装下摆划出凌厉的弧度。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儿子跟前,阴影将吴凡整个笼罩。
"爸!我知道错了!"吴凡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缩,却被父亲铁钳般的手掌扣住肩膀。
他绝望地看向赵天宇,涕泪横流地哀求:"宇少您说句话啊!我保证再也不。。。"
"伸手!"吴鬼手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棱子。
见儿子还在挣扎,他直接一脚踹在对方膝窝,吴凡"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赵天宇瞳孔微缩。
只见吴鬼手青筋暴起的大手抓住儿子左臂,动作快得带出残影。
"咔嚓"一声脆响伴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吴凡的手臂顿时以诡异的角度扭曲起来。
年轻人疼得满地打滚,昂贵的波斯地毯被蹭得一片狼藉。
"七长老!"赵天宇箭步上前,却被老人抬手制止。吴鬼手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声音却稳如磐石:"吴家祖训第三条——祸不及人而及人者,断一臂以儆效尤。
"他弯腰拎起儿子衣领,像扔破布袋般甩给候在一旁的保镖,"带下去找大夫接骨。"
转身时,老人凌厉的眉眼已换上平和神色:"让宇少见笑了。
这孩子娘去得早,是我疏于管教。
"他掏出手帕擦拭掌心汗渍,苦笑道:"这孽障若再犯浑,不必您动手,我亲自清理门户。"
赵天宇望着廊下惊飞的麻雀,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接过管家递来的大衣,语气缓和许多:"令郎养伤期间若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走到院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厅堂正中的"浩然正气"匾额,嘴角微扬:"七长老的家风,赵某佩服。"
暮色中,汽车引擎的轰鸣渐渐远去。
吴鬼手站在滴水檐下,听着后院隐约传来的哀嚎,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捻动着一枚青铜纽扣。
晚风卷起他灰白的鬓发,那双向来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晦暗。
夜幕低垂,纽约的灯火在窗外闪烁。赵天宇推开别墅大门时,已是凌晨两点。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径直上楼休息,而是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径直走向书房。
真皮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别墅里格外清晰。
书房里,檀香木书桌上那盏复古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赵天宇拿起卫星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霍战沙哑的声音,显然是被深夜来电惊醒。
“霍头,是我。"赵天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他简明扼要地讲述了在美国的遭遇,特别是上官彬哲和戴青峰受伤的细节。
电话那头传来霍战拍桌子的声音:"妈的,敢动我兄弟!"赵天宇能想象到霍战此刻暴跳如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