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有自信,那就进来吧!”
兰玥不得己,只好整整衣裳,一脸阴霾地僵坐在堤曼身侧。
句黎湖大步迈了进来,身后隐约跟着两个人,不过让他高大挺拔的身材给挡住了,兰玥侧头观看,只依稀辨出是两各女子。
句黎湖往旁一站,现出两名女子,他神秘又诙谐地道:“就是这两名刺客。”
一听刺客,堤曼更是兴味全无,头也不抬,直接下令:“拖出去砍了。”
“堤曼,你不抬头看看刺客到底是谁吗?”
堤曼被激得有些烦躁起来,不耐地道:“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啰嗦了,简直就像……”
话犹在嘴边,他却陡地打住,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公……主……”好不容易自他喉间挤出这句话,旋即一跃而起,奔至刘靓面前,忘情地搂住她双臂,语气激动:“是你……居然是你……”高兴地把句黎湖说她是刺客的言语登时抛到九霄云外。
刘靓尽量面无表情,神色冰冷,然而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你……你好吗?我……”堤曼想执起她的双手,意外发现她被反绑着,一双疑惑的眼射向句黎湖。
句黎湖只好再次重申:“我说过了,她是刺客,前来刺杀你的。”
“刺客……”心一缩,混沌的脑子逐渐澄清起来,敛起眼中热情,转而威严地质问道:“汉朝派你来杀我?”
刘靓昂头挺胸,直答:“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
堤曼一听,双拳紧握,“为什么?”
“因为平绫姑姑,她不想嫁你而选择自杀,我为了替她报仇,自请出嫁,可惜我错将句黎湖当成了单于。”
“平绫?莫非就是当初画上的公主,那么你是……”
“我是阳宁公主刘靓。”
“因为她死了,汉朝不得已另谋其他公主,而你就自请出嫁是吗?”
刘靓不答,表示默认。
前后想通,堤曼心怀大畅地仰天长笑,“妙板!妙极!这阴错阳差当真妙极!”
“有什么好笑?”刘靓恼怒着。
堤曼笑声忽歇,阴森森地道:“你可知,匈奴律法简单严苛,杀人者死,为盗者没入其家吗?”
原以为她会心生畏惧,岂知她反而嫣然一笑,“既然有胆行刺于你,生死我早就置之度外。说吧!杀头或自尽,我甘之如饴。”
堤曼见这气魄,心里一阵激荡,语气顿转深情:“你就是这样……才会令我着迷啊……”
不知为什么,当他这么一说时,刘靓双颊陡地一红,慌忙侧过脸去,企图掩饰自己的不安。
堤曼扳过她的脸,炽热的双眸直射入她跟中,就在刘靓以为他要重演永巷旧事时,他忽然转至她身后,啪的一声,手起刀落地砍断了她手上的绳索。
她揉着重获自由的双腕,不明白地望着他。
堤曼插声,威武地宣告着:
“句黎湖,若是我有不测,你必带领大军,踏平长安;而若是公主你有了不测……”他将眼光刻章停留在刘靓身上,“我便视停战合约为无物,亲率大军,踩平长安每寸土地,你明白了吗?公主。”
“你……”
“相信你不至于自私到不顾汉室存亡吧!”在他的逼视下,刘靓心虚地垂下眼。
“如果你真的明白,从今后你就好好跟着我,不可有其他心思,知道吗?”
刘靓茫然,只感心头阵阵战粟,浑身乏力,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时旁边突然窜出一道声音,疾言厉色地道:“她应该处死,单于,你切莫养虎为患!”
一直在旁默默观看的兰玥终于忍不住出声,她不得不承认,汉朝的这位公主的确生得国色天香、仪态动人;从他们的对话看来,堤曼与公主并非初见,那么堤曼的意志消沉竟是为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