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妃,多么显赫的头衔!老天爷对她真的是太好了,好到让人觉得不真实,这似乎是梦里才会有的事。可不是吗?微弱的阳光洒在溪上,泛起点点金光,美如仙境。
为了证明这一切均不是梦,她双手紧紧抱住句黎湖,生怕他溜走般。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干草味道,她渐惭肯定,这是真的。抬眼望着他,又是昔日熟悉的笑容。
她双眼湿润,“我好喜欢你的微笑……”
他笑意更浓了,眼神转为深邃,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她。
她清楚地看到一种渴望逐渐在他眼中成形,她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非但不羞不怯,反而鼓励地、期待地回望他。
他终于缓缓地吻住她。
两唇交接,一阵心悸,她尽情享受来自于他原始的、粗犷的、充满爱意的吻。
良久,两人终于依依不合地分开,她在他怀中喘息着,他心满意足地搂紧她。
“湘绮。”他无比温柔地道:“到了宝颜山,你便随我回左贤王庭去,到时我们在王庭举行盛大的结婚庆典。”
“左贤王庭?你跟单于不住在一起吗?”
“不,单于有他自己的王庭,我们匈奴除了单于本部外,左、右贤王都各自拥有属于自己的王庭。”
“那……那我跟公主不就要分开了?以后谁来服侍公主呢?”这是她首先想到的问题。
“都要成为我的王妃了,还想着你的公主。”句黎湖颇为吃味。
“不是啊!”她急急申辩:“就算要成为你的王妃,也得先让公主幸福才行。”一提到公主,她顿时惊呼:“哎呀!糟了!公主受那么重的伤,性命垂危,我居然还有心情在这儿做着我的王妃美梦,不行不行!我得立刻赶回去看公主。”说完涉溪急急往岸上去。
“湘绮!等等我……”
他迅速上岸,穿好衣服,责难地怨遭:“真是的,公主居然比我还重要……”
眼见他似乎颇为不悦,湘绮只好撒娇道:“别这样嘛!公主对我也有救命之恩,我发过誓要一辈子服侍她的。”
句黎湖释怀地笑了,他就是喜欢她的忠心耿耿,当初吸引他的也就是这点。他牵起她的手,“我陪你回去,别忘了,你刚刚意图行刺单于,他会问罪于你的。”
湘绮心头一惊,面色仓皇起来。
“别担心。”他搂住她的肩,“有我在,更何况堤曼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爱屋及乌,他深爱公主,不会做让公主难过的事。”
“可是,他将公主打成重伤……”
“唉!堤曼一向自傲,却碰上比他更自傲的女人,不幸的是,他还爱她极深,这种事就自然发生了。”
堤曼蹲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沿着刘靓的脸颊而下,直来到她柔白的颈项,温柔地拨去落在颈肩的发丝.将她娇艳的脸尽收跟底。
她沉睡的面容圣洁高贵,眉宇间有淡淡忧愁,是不快乐造成的吧!轻抚着她微皱的双眉,多么希望能真正抚干她的哀愁,但是他悲惨地想到,她的不快乐或许正是来自于他。
就这样无奈又爱怜地注视着床榻上的刘靓,把刚刚跟着他回来,现正立于纱帐外的兰玥给抛到九霄云外去。
堤曼所居的毡帐以筒单的薄纱为墙,隔成了内外两处。兰玥透过几乎透明的薄纱,看着神态疲倦,面容却充满温柔宽容的堤曼,身心有如火烧。
在堤曼的阻挡下,她不得入内观看公主,什么时候开始,堤曼跟她之间竟有了隔阂?在匈奴王庭里,包括堤曼所居的毡帐,她都是获准自由进出的,连堤曼居处都还是她依着堤曼的喜好,亲手布置的。原以为总有一天她会是那儿的女主人,没想到一场战争改变了一切,来了汉朝公主,将她自以为牢不可破的地位彻底击碎。
她为什么不快死!兰玥不时在心中诅咒着。如果公主死了,堤曼很快就会回到她的身边,可是堤曼的心……堤曼的心啊……就在刚刚她试图碰触他时,他拒绝了!拒绝的眼神是那么断然与坚定,刹那间,她觉得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堤曼,那种漠然的神情就像看着其他侍女一般,尊贵而不带任何感情。这令她心碎,这样的转变全都是为了躺在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心潮忽起忽落之时,句黎湖拥着湘绮走了进来。
她奇怪着两人亲呢的举动,一点也没忘记那个奴婢应有的罪,双眼狠厉地瞪着她,在触及句黎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