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某看出什么不重要,而是郡主想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萧兄,你别再卖关子了,直说吧。”开口的是云王谋士,章天桥,人称章师父。他早年随云王征战南北,为他出谋划策,有子房之才,这些年一直跟在云王身边,是其手下心腹大将,在云王府也是颇有威信的。
“不是在下卖关子,而是这郡主的心思深啊。”萧怀远笑笑,将书信放回到云王案上,“敢问大家,在这京城之中,谁当得起君子二字?”
章天桥扶着一缕山羊胡思索,片刻才笑道:“当然是静安王爷无疑了。谁人不知当年先皇对他的美誉。”
“章师父果然见多识广。”萧怀远一拱手,继续道:“郡主在信中说,与君子相交,助其行,近其德,结此善缘,分明是想拉拢静安王。但是,静安王又有何事值得你我相助?”
“这……”章天桥迟疑了片刻,眉间也是惑然。
“至于何事,其实郡主已经说得明白了,信上言,郡主深感王爷教诲,悔不当初,又提到了道德性命,吉凶祸福,无疑是指宫中那位玉小姐之事。在下今日听说,静安王抱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姑娘回了府,神色甚是担忧,怕是那位玉小姐无疑了。”
“依先生之言,是让本王与静安王合作?”云安岳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了。
“不是在下之意,而是郡主之意。此信在在下眼中看来,就是这个意思。”萧怀远挥着折扇,意态悠闲道:“且也不失为一出妙计。类静安王这样的人物,平素越是清心寡欲,一旦动了真情,其反应势必要比常人来得强烈。那个姓玉的女子,在下也有所耳闻,还曾亲自去一窥过究竟,倒是真正的天姿国色,静安王倾心于她,也是常理之所在。”
“萧兄百战花丝,阅美无数,能当得你如此赞誉的女子,定是不俗。”章天桥背着手,走到萧怀远身边,“但是你说此女能让静安王站到咱们这边,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天下女子多得是,大丈夫有何患无妻。”
“非也,非也。”萧怀远摇头晃首道,眼中一片唏嘘遗憾,“章师爷定是不曾真心爱过女子,否则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情之所至,直教人生死相许。这静安王也是个有情之人,否则今日便不会将那玉小姐抱回王府,想必此事定是有惹恼了皇上,郡主这才有了这样的主意。乘着他们龌龊,我们不妨乘虚而入,向静安王示好,借机将他拉拢到我们这一边来。”
“萧先生的话也是在理,但是我们如此堂而皇之的送上解药,难免不会惹人怀疑?”云安岳自然是明白萧怀远的话中的意思,这情这一字,其中的厉害他又如何不识,遂心下已默认了他的注意,但是其中的关节还是要小心谨慎。
“这个在下自有妙计,若是王爷差在下前去,保证手到擒来。”萧怀元一番话说的自信无比,折扇挥挥,胸中已有沟壑。
“萧先生既然如此说,那本王就将此事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本王的期望。”云安岳一挥袖,站了起来,走到萧怀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在下定当竭力以赴,不负王爷所托。”萧怀远自信一笑,将折扇收起,拱手领命。
“章师爷,天牢的事,你也尽快去了结了吧,以免夜长梦多,再多生事端。”
“是,在下明白。”
“这一夜蜡烛滴泪已到了天明,书房的烛影摇曳间,又有多少事成了定局。
三 倾城相许皆不忘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腐旧笑春风。
——崔护
一阵东风吹过,扬起院前花瓣无数,一片**莹白中,洋溢着梦幻般的瑰丽,如斯美景,直教人为之炫目不已。可惜好景犹在,惜花人却仍旧闭目于榻前,始终不肯从睡梦中醒来。
玄昕左手轻轻握住明右的的,温柔将它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嘴角挂着一抹动情的微笑,只见他用右手细细抚摸着玉明若脸颊上的轮廓,一遍又一遍,仿佛是要将她的模样印刻在心里。
“阿若,我已经把你带回家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瀛洲玉宇啊,我已经遵守咱们彼此的约定,将你带回来。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呢。你答应过的,还要与我共看这夏末最后一池莲花,你快快醒醒吧,要不然莲花就全都要凋谢了,你怎么能失约呢……”玄昕在玉明若床前哀哀倾诉着,这一刻他不是温文儒雅,丰神玉秀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