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无声后,丽塔先开口问李润泽:“李,你不是说你有新线索吗?”
李润泽刚才是准备给其他三人消化消化的时间,才不开口。闻言后他开口了:“最近呢,我遇到了很多事。我是实实在在的遇到了一伙装扮成清道夫的虎爪帮垃圾在绑架小女孩,当然我出手阻止了。这个盖里能给我作证,当时我给他打电话了,应该是他收尾的。”
盖里掐着腰点了点头。
李润泽继续开口:“所以那伙绑架你弟弟的,应该就是虎爪帮的人。而且有个不好的消息……我听说,虎爪帮的人最近正在大批量的抓人塞进窑子,八成就是那种非正规的窑子了。”
丽塔脸色一白,虽然早设想过这种事的发生,但一想到这件事可能是事实,还是有些眩晕。
夜之城的非法窑子,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至少对于被抓紧去的可怜人不是。
在夜之城,花钱买性行为是合法的。要是想舒服一下通常都不需要花钱,只要找一个看起来很放荡的人,直接开口问那人:“爽一下?”就行了。要是那人同意了,就可以找地方了。
那什么东西是非法的呢?参照一下非法超梦就知道了。
普通的非法窑子,只是打骂而已,有时候会截肢杀个人,他们的想象力也就到这了。
真正的地狱是富人的高端地盘。
在那里,人类对人类的不人道达到了极致,穷苦人自被拖进这个地狱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失去了自己对身体的权力。
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不归自己所有;每一寸皮肤,都承受过烙铁、鞭打、砍伤中的一种;每一根毛发,都被不属于自己的恶臭液体污染过。
他们是一次性的,是消耗品。只有最受富佬们喜爱的“宠物”才能在灵魂被一系列不可逆的人格摧残后,接受义体改造,再用催眠手段,把他们的不愉快的记忆封存起来。然后再一次把他们的纯真心灵碾压成粉末,再拌上污浊的体液做成泥浆,涂抹在他们脸上,画出一个嘴角向下的笑容来。
但催眠手段毕竟不彻底,在一次又一次的对灵魂的重塑与毁灭后,总会有残留下来的痛苦慢慢累积,最后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爆发出来。可能是突然脑死亡,可能是突然胡言乱语,可能是还没等主人的命令下来,他就开始撕咬起自己的身体来。
就像施耐德一样,他也是暴走了,虽然不是在非法窑子里,但遭遇也差不多。
一个经验老道的调教师可以在几句对话中就能说出一个数字,这个数字代表着眼前这坨坐着的肉,能够承受多少次催眠重塑。
夜之城的人对可以随意更换的皮囊没有什么兴趣,更对“美女”,“美男”兴趣寥寥,他们见得太多了,早就疲劳了。只有那些充满了自然气息的,一刀未动的美丽脸庞,才是人们的心头好。
富佬们也不缺这种原生美人,他们更喜欢灵魂。每个人的灵魂都不同,都经受过不同的伤疤。比起身体,他们更喜欢伤害他们的灵魂,更喜欢灵魂层面的哭泣。
这种极度堕落的灵魂盛宴,才是这些老爷们最爱的玩意。很少有穷人能从那里活着离开,他们的每一寸身体都会被充分利用起来,或制成家具,或制成美食,或制成首饰。富佬们会为了自己的奇思妙想沾沾自喜。
就像前世的那个用新鲜脊椎骨做皮包挎带的印尼富二代,也像电影里的汉尼拔。内心空虚的富佬们能优雅的从盘中插起某位母亲的脸颊肉,沾上一些红绘酱汁,在全息烛光的照耀下塞进嘴中,像与恋人热吻一样,用舌头的每一寸味蕾细细的感受她的咸味,那是她死前夺路狂奔时出的汗液。
处理“食材”的厨师中,最受追捧的是日本厨师,他们精湛的生食技巧能最大程度的保留和激发出“食材”的味道。经验老道的品鉴家们能从她脸颊肉的咸度和气味中感受到她的绝望。
真正的绝望不是一开始就毫无生机,而是给他希望再毁掉。
在她为了孩子默默忍受一切摧残,以为真的迎接来了光明后。那副拖着残躯狂奔并亲眼见证希望消失后的崩溃表情,会被以全息投影的形式留存下来,成为小团体的收藏之一。
在大家一起品鉴时,摆在桌子正中心。那副全息的表情,也能让品鉴家们食欲大增。
如果丽塔的弟弟被抓紧去了,那真的不如在大街上被人爆头了好。起码被人爆头了能找到尸骨,起码被爆头死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