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歇息了一下之后,凌贝儿忽然大叫了一声,想把心里的悲痛全都通过这一喊发泄出来。
“我竟然那样说!我是个笨蛋!我不孝女!我根本不值得有人喜欢!呜。。。。。。”凌贝儿扶着树慢慢蹲了下去,再也忍耐不住,用手捧住脸大哭起来,“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你真是个笨蛋!为什么要自己跑掉呢?你让他怎么办呢?”一个熟悉却略带责备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
凌贝儿从手中露出她的脸,看到一方白净的手帕,在往上看是一张邪魅俊逸的脸庞,嘴边总是噙着一抹迷惑人的笑意。
“怎么是你?”凌贝儿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跟你来的,全场恐怕也只有我有这个闲工夫了。”龙蔚奇一耸肩,无所谓道。
凌贝儿神色一暗,低头道:“刚才没看到你。”
“我躲在人群里,何况你的视线总在那个人的身上,怎么会看得见我?”龙蔚奇一副自嘲的表情,接着伸手将凌贝儿拉了起来。
“我真的做错了吗?”凌贝儿沉默了一会问道。
“当然做错了。你一走了之倒是轻松,把难题全都推给他,他的痛苦并不比你少,想逃避却不能,你这样做不是很自私吗?”虽然龙蔚奇没有说他是谁,但是凌贝儿却知道他说的是冷血。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又能做什么?”
凌贝儿的口气急且冲,龙蔚奇了解她的心情也没甚在意,脸色正经道:“你该阻止他!”
“阻止他?”凌贝儿移开眼睛,喃喃自语,“不行!我不可以这么做!这样太自私了。”
“可是,你想让你们永远无法回头吗?”龙蔚奇第一次皱起了眉头,如此严肃的跟她讲话。
“在知道萧家对冷血家做得那些事情之后,我怎么能够再厚着脸皮阻止他?”凌贝儿吼了出来,眼中的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我不能那么自私!萧家带给他的痛苦,我很清楚。报仇曾经是他活着唯一的目的,我明白他那种恨。”凌贝儿只说萧家,而不说我爹。在她的心里,并没有承认萧振业是她的爹,即便这是事实。
“可是,如果你不阻止他,你们之间。。。。。。”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凌贝儿痛苦的捂上了耳朵。
“贝儿。”龙蔚奇还想再劝她,“走开!我不听!”凌贝儿突然推开他的手,迅速跑掉了。
龙蔚奇看着凌贝儿的背影,忍不住一声叹息,他或许真不该管这件事,仇恨与爱情,哪个更重要,恐怕需要冷血自己去衡量。
不过,若说起来,萧家也算是他的仇敌了。他可没忘记,冷血可以算是他的表哥了,嗯,他好像比自己大一岁。
世事间事真是变幻莫测,情人一瞬间变仇敌,就连本来是仇人的人也变成了自己的亲人。
虽然很担心贝儿,但是这次,他没有追上去。贝儿她也有自己必须克服的东西,那是外人无法插足的。
曼陀山城镇依旧繁华,仿佛与山庄发生的事情完全隔绝。
春日和煦,尤其是正午的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几个乞丐懒散的倚着墙,脚边放着一个破碗,里面有几个好心人扔给他们的铜钱,边晒太阳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痒痒。
街上小贩的吆喝声也似乎没那么响亮了,只有满街饭菜的飘香,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凌贝儿就走在这样的街上,平时的她,这时候早就已经喊饿并迫不及待的跑向被她看中的酒楼一顿吃喝,还有街道两旁所卖的各种好玩好看的小玩意,她以前是多么喜欢它们呀,是那么的可爱。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那些东西对她已经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几个调皮的顽童,满街乱跑,一个跑,几个追,前面的边嬉笑的向前跑,边不住的回头看,却不料,“砰”地撞上了前面的人,并将她失掉的魂撞了回来。
那孩童跌坐在地,凌贝儿也后退了几步。孩童顽皮,刚想大哭耍赖一番,忽见她一副花儿蔫掉的样子,竟自个爬了起来,向她做了个鬼脸后迅速跑开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那繁华的街道,小径幽僻,道路两旁的垂柳泛出点点新绿,一阵略带凉意的风吹过,春水微漾。凌贝儿就在这河边坐了下来,抱膝看着一片片的涟漪,似乎连它们都带着淡淡的愁意。
她离开之后,事情究竟会怎么发展,她已经不想知道。她是在逃避,可除了逃避她又能做什么呢?
无论哪边的人死掉,那对她来说,都是无比能苦的事情。不知道也好,让她保留一丝幻想,一丝的侥幸。
外面的天气如此明朗温煦,可这个殿堂里面却是显得如此肃静阴寒。虽然气派宏伟,却让人感到丝丝阴寒还有那从心底发出来的恐惧。
殿堂里的人并不多,除掉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守卫外,殿内也只有四人而已。
高坐在殿堂宝座之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洛。
在他右侧站着的一人是他的军师,也是魔谷的叛徒雷浩,他身上多穿戴的已经不是魔谷的白,而邪恶心的代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