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见面应该是七月的“那达慕”,然后就是传说中的八月了……
自那天开始,铁木真就一副“女有所嫁,老怀甚慰”,恨不得都史快些将我打包带走的样子。拖雷则是见谁瞪谁,一副“你敢打包带走就试试看”的样子,其他人则欢天喜地在准备嫁妆……一切看起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很完美地诠释着“大汗嫁女”前应有的气氛。
但是……
明明铁木真根本已经打算动手铲除王罕的势力,自汗帐而出奔向四面八方的那些快马难道真的只是在通告即将到来的婚礼?
明明他那帮子心腹爱将对此心知肚明,针对北方的小规模军队调动一直在暗地里进行着。
明明……不管是历史上,还是小说里,都写着“华筝不会嫁给都史”这样的事实啊……
莫名地一阵心浮气躁,我顺手扯了根草嚼着,然后发现郭靖一脸惊恐地指着我。
“华筝,你,你……”
我瞪了他一眼,这人不好好练功,指着我干啥?
“你在咬虫子,活的,还在动……”
啊?
呸!
我飞身扑到马儿边上,摘下马鞍旁挂着的皮囊狂漱口。
未来的郭大侠是个厚道人,什么也没说,只同情地看着我,朱聪倒在边上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的……
我忍无可忍地一口酒喷过去,朱聪以和平时懒散外表迥然不同的敏捷身法闪了开去,边闪还边啧啧有声地感叹着,“上好的马奶酒啊,就被你这么糟蹋了。”
……这倒是勾起我一桩心事来。那天遇到的那个高手很显然是武林中人,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大漠之上,不知道会不会对江南七怪不利……
我清了清嗓子。“二师父……”
朱聪详细地问了那人的穿着打扮武功路数,沉吟半晌才摇头道:“我等离开中原十六年,这人才二十四五岁,除非是他父辈的恩怨……嘿!”他两眼望天,傲然道:“就算是寻仇,我们七人又曾怕过谁来。”
……虽然不懂武功,但是那人的轻功身法显然比七怪高出许多,如果他旁的功夫也有这种程度的话,恐怕七怪根本不是对手。只是七怪个个都是宁折不弯的秉性,我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万一有事,有没有可能找到别的高手相帮呢,比如按理说就快要出现来教郭靖内功的马钰道长?
朱聪忽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呃?”我不自觉摸了摸脸,我的担心有这么明显吗?
他微微一笑,“你若是不愿嫁过去,我们自然有办法。那王罕便是有千军万马,相抗不易,脱身却算不得什么难事……”
这是在……担心我吗?眼眶有点微微地发酸,大概风吹太久了……我用力眨了眨眼,才笑着扑过去挂在朱聪的手臂上。
“二师父,我不会有事的!”
嗯,绝对不会有事的,金老爷子至少保证过我能平安无事地活到全剧终,那之后的路……就之后再说吧……
朱聪持着折扇重重在我头上一敲,“女子当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啊!为师怎会教出你这么个……来!”
喂,含混过去的那个词,到底是什么啊?
我正想飞踹朱聪,便看见远处青骢马烟尘滚滚驰来。
拖雷连马都未下,只匆匆向朱聪点了点头,便急急道:“华筝,白雕死了,我们快去看看!”
白雕……死了?
那对原本在郭靖射雕之际便会死掉的白雕,我以为在黑雕被驱走之后它们便会一直活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为什么会……死了?
难道……剧情真的无法改变?
这对大白雕不但通体雪白,身形更是超出寻常黑雕一倍有余。自它们在这里安家以来,被许多人奉为“神鸟”,甚至向其膜拜。
是以我们到的时候,悬崖下已经围了一圈人。
挤进人群,眼前赫然是两只白雕交叠的尸体,羽毛纷乱,血迹斑斑,身上还有着奇异的伤痕……